碗粥,喝着喝着,就看见遮眼浏海下方的脸颊,默默挂上了两行清泪。
姚双凤看向穿着苏碧痕外衣的陆武,衣袍下有伤口的地方都已被苏碧痕敷药包扎,但背上还凸着那截箭头。
陆武喝完粥,放下碗,苏碧痕就上前要解他的衣袍,手触及腰带时停顿了下,看向姚双凤,见姚双凤一脸莫名盯着他,他便继续动作,将陆武的衣袍剥除,为他处理背上的箭伤。
「为什么不拔起来呀?」姚双凤问。
「这种伤必须慢慢治,不可一次拔起,否则可能危及性命。就是得慢慢拔,里面癒合一点便要拔出一点……」
姚双凤猜测应该是气胸吧?陆武几乎没什么肉,这箭恐怕是射破肺臟了,没有高压氧和真空设备抗生素等等,多亏苏碧痕说他有八成把握呢?姚双凤其实本来也不太相信能治好的,但感觉苏碧痕好像真的很神啊?
这几日,苏碧痕每天往树林里跑,姚双凤就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累了就窝进大篓子里,增加苏碧痕的负担。
苏碧痕又花了几文钱向麵摊老闆借炉灶,每天熬药给陆武喝,也将适合姚双凤的几味药材熬给她补身体。给陆武外敷的伤药他多製了些,路过驿站的旅客似乎多少有此需要,就顺便卖了些药,也算有些进帐。
终于,箭头即将可以完全拔除了,这晚刚好有一老翁驾着牛车投宿,双方聊起,得知老翁的目的也是平川县,他之前载人去别的村落,正是回程。他们讨论了一下,决定帮老翁多付一宿的住宿费,待明日帮陆武拔除箭头,后天雇请老翁用牛车载他们一程。
出发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一行人终于离开了驿站,颠簸的路面、摇晃的牛车上,陆武将细长的四肢缩起,侧卧在一角;苏碧痕盘腿坐着,背靠着牛车侧面栏杆,姚双凤戴着斗笠,倚靠在苏碧痕身上,悠悠的看着乡野景致。
即使杂草丛生绿意盎然,对姚双凤这个长年在都市生活的人来说,这就算是一种慢活度假。牛车虽然慢,但上面载了四个人,再怎样也比带着行动缓慢又体力不足的陆武要快多了,原本从驿站到平川县城门步行需走上一整个白日,所以在驿站过夜的人大多都清晨就出发;而搭牛车慢慢晃的话,到达城门口都过宵禁时间了。不过城门口常见为了赚夜归人钱的小聚落:比如夜宵摊、青楼之类的,有人聚集处仅须提防宵小,仍比餐风露宿要安全,毕竟野兽可是不讲情面的。
姚双凤看了一整天的日昇晨昏,欣赏完漂亮的彩霞,太阳下山后,一轮明月高高挂起,周围的草木和未开花的芒草,逐渐被月色妆点成墨绿和银灰色,偶有几缕轻烟般的云丝,如仙女衣带般点缀皎洁的星空。
感觉被洗涤了整天心灵的姚双凤满足的闭上双眼,枕在苏碧痕大腿上,非常惬意。
如果没有煞风景的拦路劫匪出现的话。
「此树由我栽,此路由我开,若要从中过,留下买路财!」几个穿着褐色黑色粗布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牛车前方,喊完这段话后,牛车后方也出现了拿着棍棒的歹人。
驾车的老翁连忙下跪求饶,陆武几乎是弹起跃下牛车,苏碧痕搂着姚双凤,尚不知如何反应。
「各位大爷!请高抬贵手,我等皆为平民百姓,身上仅有几枚铜钱而已。」老翁跪在地上诚挚的呼喊。
「嘿嘿嘿!铜钱我们也要,但人更是必要,盯着你们好几天了,可终于等到离开驿站了。」
「啊?小老、小老儿不值什么钱哪!」老翁茫然地说。
「蠢货!谁要你!我们要的是车上那小娘子。」劫匪指向姚双凤。
「老天要让我们发财,挡也挡不住,碰巧有户贵人,家主过世,黑市出价一千两买个女人呢!」
苏碧痕抱紧姚双凤:「胡来,家主岂是外人可以随意取代的?」
劫匪露出邪笑:「是个女人就好,只要又盲又哑,谁说她是家主她便是谁的家主啰!」
「荷荷荷~顺便再让我们兄弟播个种,指不定崽子还能在富贵人家养大呢!」一群人哄然大笑。
姚双凤吓得脸色发白,这不是女尊社会吗?始凰德政不是已遍行天下?为何还有这种男人出现呢?她在现代社会时从没体验过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实在怕得不行,手紧揪着苏碧痕的衣服,用力到都僵硬无法自控。
025我走失的宠物(剧情)
一群人围向牛车慢慢逼近,苏碧痕抱着姚双凤,朝劫匪之间空隙最大的那个破口衝出去,陆武跟在苏碧痕后方,拦住欲追上他们的劫匪。
姚双凤看着陆武,果然是有两下子拳脚功夫,但劫匪一拥而上,陆武带伤在身,几招之后便被撂倒在地,遭人群殴,又有三个劫匪朝苏碧痕追过来。
苏碧痕跑得不算慢,即使抱着姚双凤,后方劫匪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法追上,突然苏碧痕紧急煞车,因为前方也跳出了两个劫匪。
「哈哈哈!你们以为你们跑得了吗?这处开口还是我们特意给你们留的呢!捕猎的过程太顺利就没意思了啊哈哈哈!」
「妻主,快逃!」苏碧痕将她放在地上站妥,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