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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1 / 2)

再说了,无论怎么算,也是他们要更怕一些。

更怕剩下那半封信为朝廷、为萧氏所掌控!

五万两白银。

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

姜雪宁的眉眼都不由变得冷凝了些,胸臆中也多少生出几分怒意,然而最终都被她强行压了回去:一早准备好钱,不就是备着像这样的时候拿出来用吗?与勇毅侯府的安危相比,身外之物实在不值一提。

只不过……

她眉头轻轻蹙了蹙,道:“开价虽是高了些,可也不是不能接受。我怕只怕,他们说的话是假。如今是那公仪丞没了消息,这帮潜伏于京城的天教暗桩才生了心思。可若我们给了钱,那公仪丞又有了消息,难保他们不在收了钱的情况下还要将此信呈递,如此我们便得不偿失。”

周寅之听到这里,欲言又止。

姜雪宁察觉到了,便问:“怎么,有别的消息?”

消息倒是有的……

只是周寅之的职权还未大到能了解得太清楚,是以有些迟疑,不大敢说。

姜雪宁问起,他才犹豫了一下,道:“这位‘失踪’的公仪先生,朝廷里倒是有了一些消息。锦衣卫里有传言说,顺天府尹前两日围剿天教时,有射杀一位天教首脑,似乎就叫‘公仪丞’。但我方才来找二姑娘时,又听同僚说,此人并没有死,只是被抓了起来,与其他天教乱党一并关押在天牢。”

如果这消息有任意一条属实,那些天教的暗桩准备拿钱跑路,可信度便大为增加。

不是空穴不来风!

姜雪宁垂眸,慢慢将手中那一页信笺折了,隻道:“信得信,不信也得信。只是我手中暂时凑不齐这么多钱,便告诉那帮人,我等有诚意买下他们手中那封信,但须请他们多等上月余。要知道,信他们固然可以呈递给萧氏一族,可定国公却未必是个善类,收了信也未必不顺藤摸瓜将他们连根拔起,还能算是大功一件,请他们暂时别去自寻死路吧。”

周寅之略感骇然:“可这么大一笔钱……”

姜雪宁打断道:“你隻管去说,银子我会想办法的。”

便是算上前阵子姜伯游给的,还有自己手里一些体己银子,也凑不到四万两,更何况还要防备着万一。缺的这部分银子,难免令人发愁。

周寅之走后,姜雪宁一个人坐在屋里,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下了决定。

她找了个人,给任为志那边递了话。

于是第二天一早,来往于蜀香客栈的商户、掮客们,忽然发现了一件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客栈的大堂里,不知何时竟然挂上了一块不小的牌子,上头写着四川自贡任氏盐场四成银股售罄,得银二万,不日将返回蜀地,经营盐场。至于卓筒井之用,亦将定时派快马往京中报送消息。至于诸人所购之银股,如有需要,无须任氏首肯,可自行转售!

但达成转售的价钱和金额都会记在这块牌子上作为公示。

这牌子一挂,顿如一石投入平湖,在京中游商大贾之中激起了千层浪涛!

任为志与尤芳吟的“亲事”,定得很快。

自打尤芳吟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过姜雪宁,得知她并不反对之后,锦衣卫衙门这边由周寅之发了话,当然是极其配合地把人放了回去。

当天下午任为志便去提亲。

尤芳吟在府里不过是个庶女,“关”进牢房那么多天也没人愿意花心思捞她出来,回到府里反而招致种种白眼,上到伯爷、小姐,下到丫鬟仆人,个个白眼。

尤月更是记恨着她发疯险些对自己动手的事情,便要趁机报復。

谁能想到竟忽然有个人会来提亲?

这一下可真是府里上上下下都吃了一惊。

别人上门来提亲,清远伯自然不可能将人拒之门外,按礼请人进了来相谈。

任为志家无亲眷,京中有无熟识之人,乃是自己登门前来。

清远伯一问,他读书归读书,可连个举人的没有功名,还是个商人,第一时间便不大瞧得起。好歹他们是伯府,虽则尤芳吟是个不起眼的庶女,可面上也是官家出身,岂能配个商人?但随后听闻他家中竟然经营盐场,且刚筹措了一笔钱要回蜀地,却忽然心中一动。

隻问了一句:你出多少聘礼?

任为志说,三千两。

伯爷不大满意,端茶送了客。

但这几日也被遣散出宫回了府的尤月却正好听说了这件事,心思一动,竟然大着胆子,让人将任为志请过来说话——

少有人知道,她也是认识任为志的!

那一日她因为被伯爷花了一万三千多两银子才安然带回家中,与家中闹了好大一场,之后便不顾姐姐尤霜的劝阻,抱着自己攒的私房钱便出了门。

那时便是去找任为志买盐场的银股!

没想到啊,任为志竟然想娶尤芳吟。

尤月一恨姜雪宁,事事压着自己,让自己丢尽颜面,二恨尤芳吟,一个妾生的庶女竟敢抄起板凳跟自己动手,恨不能找个机会置这二人于死地。

她细一琢磨,便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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