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羞涩的场面让她暂时忘却了对昨晚的恐惧,一路跑回房里,蔚姝才想起昨晚闯入屋里的毒蛇,温九虽说蛇死了,可一踏进房里,她浑身就开始冒寒气,总觉得蛇会从某个角落里窜出来。
她又退出屋子,正好碰见了起来的董婆婆,董婆婆“咦”了一声:“小姐怎地起这么早?”
蔚姝脸色还透着白,又打了几个喷嚏,谎称道:“我、我房里昨晚好像进蛇了。”
“蛇?!”
董婆婆和从屋里出来的云芝一起惊呼,两人赶紧上前查看,确认蔚姝身上没有蛇的牙印才放下心来,董婆婆拍了拍胸脯:“云芝,你等会去外面买点雄黄粉,夏天蛇虫多,咱们在绯月阁的里里外外都撒上雄黄粉,蛇虫就不敢来了。”
云芝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蔚姝得了风寒,人到下午时就开始昏昏沉沉,到了晚上就起了高热。
宋大夫被云芝一路拽着赶到了绯月阁,累的宋大夫气喘吁吁,他给蔚姝诊治完后,让云芝跟她去医馆抓药,路过杨氏屋子时,宋大夫皱了皱眉,问道:“杨夫人还没回来吗?”
云芝低着头,忍住眼底的泪意:“还没有,老爷说应该要在那边常住了。”
宋大夫抚了抚胡须。
哎,杨夫人也是个可怜人,这三年他隔三差五的给杨夫人看病,都不曾见过尚书大人一面。
蔚姝烧到后半夜才退下去,云芝让董婆婆先睡下,她守在小姐跟前,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小姐是怎么着凉的?
夜风徐徐,吹得窗外树枝飒飒作响。
屋内烛光灼灼,冰冷的地砖上跪着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他不停的在地上磕头,磕的额头溅出血,面目狼狈又惨烈。
“爷,小的错了!小的罪该万死,不该往大小姐房里放蛇,求爷看在小的诚心认错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回罢。”
他抬起头,鲜血淌过眼睛,透过一片朦胧血色的视线看向坐在前方把玩着匕首的男人,不禁吓得哭出来:“爷,小的真的知错了!”
谢秉安坐在太师椅上,依旧穿着尚书府的侍卫服。
男人长腿交叠,手肘慵懒的搭在扶手上,手指弯曲抵着鬓角,另一只手捏着匕柄在膝上打着转,闲散的掀了下眼皮看跪在地上的人:“谁指使你的?”
那人眼睛看向地面,来回闪烁了几下才敢抬头对上男人凉薄的眸:“是、是蔚二小姐指使小的的,与小的无关,小的也是被迫的啊。”
东冶皱眉:“主子,是蔚芙萝。”
谢秉安的指尖在锋利的匕刃上弹了一下,轻灵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人浑身一颤,他小心翼翼的看向男人,在看到男人唇角噙着冷佞的笑时,吓得快速低下头,身子较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了。
“我耐心有限。”
漫不经心的语调,却极具压迫感。
那人吓得眼皮子一颤,他跪伏在地,额头贴着冰冷的地砖,血沿着眼皮划过眼睛,一并流下来的还有冷汗。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他紧张又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谢秉安看了一眼东冶。
东冶揪着那人的后领子拖拽到足有一个成年男人身高的大缸前,把他提溜起来,半个身子架在大缸上,缸里面盘踞着三条大蛇,蛇身通体黑红,比他偷偷放进大小姐屋里的蛇还要粗许多!
他头上的鲜血滴进缸里,蛇闻到了血腥味,弓着蛇身,朝他“嘶嘶”吐着蛇信子,三根鲜红的蛇信子逐渐逼近他的脸,那人拼了命的挣扎,却完全挣不开东冶的控制。
就在蛇咬过来的一瞬间,那人吓得身子一软,闭着眼大喊:“我说我说!”
东冶将他丢在地上,那人的□□湿了一大片,身子跟烂泥一样摊在地上。
谢秉安嫌弃蹙眉,耐心已尽。
“说。”
“原、原本是、是蔚二小姐指使小的放一条无毒、无毒的小蛇吓唬吓唬大小姐,说是给大小姐一、一个教训,让她别那么嚣张,可、可是后来……”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觑了眼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
“磨蹭什么,快说!”
东冶踹了他一脚:“再拖延时间,把你丢蛇缸里!”
那人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连连摇头:“是、是尚书大人叫小、小的过去,给了小的麻袋,让小的把、把蔚二小姐的蛇换成麻袋里的蛇,小的就、就照做了。”
匕首“铮”的一声断成两截。
谢秉安扔了匕首:“丢进去。”
那人以为这位爷说的是丢掉断开的匕首,正要松一口气,下一刻就被一股力道提起丢进蛇缸里,惨烈的叫声没持续多久就归于平静。
屋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谢秉安厌恶的皱了皱眉,起身走出屋子。
屋外是一处别院,廊檐下挂着纸灯笼,幽幽火焰照进男人深黑郁冷的凤眸。
东冶走出屋子,不齿愤道:“蔚昌禾可真够心狠的,虎毒还不食子,他倒好,把蔚小姐往死里折腾……”
他怔了一下,倏地反应过来:“主子,蔚昌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