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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3)

他千叮咛万嘱咐别让她说漏嘴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坏在她那张嘴上。

蔚昌禾气的浑身发抖,眼睛眯了又眯:“既如此,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退出罩房,目光冰冷且无情的看着蔚姝,对侍卫吩咐:“点火。”

他今晚要活活烧死这两个人!

蔚姝脸色一变,一股晕眩袭来,在她踉跄摔倒之际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手臂,她低头看了眼握着她臂弯的手,手指骨节修长如竹,手腕扎着护腕,更衬得那只手白皙干净。

她抬头看向温九,杏眸洇湿可怜:“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谢秉安按着蔚姝坐在椅上。

“慌什么。”

低沉的嗓音划过蔚姝耳畔,带着让人心安的沉稳。

她看着温九,透过面具看到了一双漆黑冷漠的凤眸,那双凤目与她对视时,眸底浸了一缕笑意,一息消逝,快到让她觉得方才那一幕好似是她的幻觉。

见他如此淡定,蔚姝害怕且慌乱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她看向屋外,外面燃着一束束火把,蔚昌禾眼底的阴冷杀意无所遁形。

谢秉安九站在蔚姝身侧,双手负在身后。

在他身上看不出丝毫畏惧与恐慌,只有最平静的漠然,好似从未将眼前面临的危险放在眼里。

侍卫们举起火把,熊熊火焰就要点燃门窗,前院陡地传来一道声音:“咱家寻了一路,原来蔚大人在这里呀,倒是让咱家好找。”

蔚昌禾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眼底的杀意一息间化为乌有,朝一群侍卫使了个眼色,这才转过身子,笑道:“郑公公——”在看到郑公公身边似笑非笑的潘史时,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潘史道:“蔚大人貌似不大喜欢看见我?”

蔚昌禾吓得赶紧低头,身上没好透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怎么会,潘督史多想了,不知郑公公与潘督史过来有何要事?”

谢秉安乜了眼院中的郑察,视线随即落在潘史身上,潘史朝他几不可微的摇了摇头,似在告诉他,他也未料到郑察会过来。

郑察道:“咱家是来为陛下传话的,初十宫宴,陛下让蔚小姐入宫赴宴。”

入宫赴宴?

不止蔚昌禾愣住,蔚姝也愣住了。

郑察又看了眼亮堂堂的火把,刺的他眼睛不舒服:“蔚大人,你如此兴师动众的来后院做什么?”

“府上有些小事要处理一下。”

蔚昌禾没敢说对蔚姝起了杀意,他的额角泛起细密的冷汗,屋里的蔚姝也听见了郑公公的话,她认识郑公公,三年前皇宫秋猎,她跟着外祖父与舅舅一同参与,见过陛下,也见过伺候在陛下跟前的郑公公。

既然蔚昌禾今晚要把事情做绝,那她索性就把他干的好事捅到郑公公面前,即便要死,那也要拉着整个蔚家一起死。

她起身,朝屋外走去,屋外的潘史朝罩房内看了一眼,接收到主子的示意:“蔚大人,有人指认你与掌印被刺杀一案又有牵扯,需要你跟我再走一趟。”

“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

蔚昌禾脸上的冷汗更多了,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苍白,比起去东厂,他宁愿跟郑公公扯谎,上次被东厂人折磨的伤还没好,还没几日,又要进去。

郑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蔚昌禾:“既然潘督史与蔚大人有事,咱家就先回了。”

郑公公前脚走,蔚昌禾后脚就被潘史的人带走了,府里的侍卫见此,也都退下了,逼仄又‘热闹’的后院瞬间变的安静且漆黑。

今晚这场死局,转瞬间就被解了。

蔚姝转身看温九,他已经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昳丽清隽的容貌。

一阵阵晕眩直冲脑门,温九在她的视线里开始模糊,云芝与董婆婆担惊受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想回她们一句,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晕了过去,意识最后溃散那刻,温九的脸镶刻在她的瞳仁里。

蔚姝昏迷了两日,意识混沌间,好像有人喂她吃了一颗药丸,入口清凉,带着微微的苦涩,紧跟着又喂了她一颗蜜糖,淡淡的香甜冲散了嘴里的苦味,也让她再次梦回三年前的杨家。

外祖父在,舅舅也在。

娘带着她回到杨家,与外祖父一家团聚,外祖父站在大庭的台沿上,朝她招手,脸上是慈眉善目的笑:“宁宁,到外祖父这来,外祖父从西域带回了一匹良驹,带你去看看。”

“外祖父,宁宁好想你……”

“舅舅,带宁宁走罢,宁宁不想离开你们。”

榻上的人儿低声哭泣,闭着的眼睫往下流着眼泪,濡湿了两边的鬓发,因高热烧的通红的脸蛋上盈满痛苦与煎熬,秀眉紧紧皱着,唇畔无意识的呓语,每一句都离不开杨家人。

谢秉安静静的站在榻边,低头看着睡梦中哭泣的女人,指腹上还残留着糖屑。

“宁宁好痛。”

蔚姝捂住心口,纤弱的身姿蜷缩在一起,手指用力攥紧胸襟,平整的绸缎被她攥的皱在一起。

谢秉安伸手搭在她额上,滚烫的温度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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