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守卫军的脑袋上,玉盏破碎,守卫军额头冒血。
守卫军吓得跪在地上,急声道:“事态紧急,奴才也?是一时着急,望陛下息怒。”
郑察瞧了?眼陛下的脸色,对守卫军道:“还不快说!”
守卫军道:“陛下,户部尚书?蔚大人全族入狱,除蔚大人尚在诏狱内,其余人都?已被东厂的人带到刑场执以斩刑,奴才也?是刚知道此事,这才匆匆进宫禀报陛下。”
蔚姝垂下眼睫,难掩心中的震惊与?疑惑,谢狗怎会抓走蔚氏一族的人?
而且还将其斩刑?
皇帝阴恻恻的目光扫了?眼蔚姝,逐看向守卫军:“谢秉安为何?无?缘无?故抓走蔚氏全族?”
守卫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陛下的脸色,又?看了?一眼站在龙榻前的蔚姝:“回陛下,据说是蔚大人私下篡改了?蔚姝与?蔚芙萝的生辰八字,将李道长钦定的蔚芙萝换成蔚姝,在掌印受伤失踪的这些时日,蔚大人与?一人密谋联手,潜入巡监司的机要阁内,将蔚芙萝的名字换成蔚姝,掌印将蔚大人关押在诏狱留他一命,是想逼问出蔚大人背后之人。”
郑察心下一惊,觑了?眼站在龙榻前的蔚姝。
皇帝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阴冷难看,四肢也?比方?才抖得厉害,他看向蔚姝,目光阴毒冷厉:“所以,命格可以助朕长寿的蔚芙萝被嫁到了?北拓,而对朕无?用的蔚姝却进了?宫?!”
殿内一片死寂,无?人敢回皇帝的话。
蔚姝心中无?比的震惊,她没想到谢狗竟然会知道此事,会用雷霆手段处决蔚家,而且,圣旨上竟还有这一层猫腻,是谁在背后帮助蔚昌禾改了?圣旨上的名字?
除了?蔚昌禾,还有谁想让她入宫?
守卫军低下头,硬着头皮道:“陛下,掌印说,要奴才将蔚姝带入诏狱,他要亲自审问有关蔚大人在府中的任何?举动?。”
“滚!”
皇帝像个疯子一样愤怒咆哮,头发在枕上蹭的乱糟糟的,四肢骨骼高高肿起的地方?抖个不停,他又?怒吼道:“李醇览何?时回来?!!”
郑察忙道:“回陛下,掌印那边传话来?,说锦衣卫已找到李道长,正在赶往长安的路上,估摸着今晚就能到了?。”
蔚姝走出承乾宫,阴霾在心底的恐惧倏然散去,忽然间有种绝处逢生的错觉,她终于逃离了?这处虎穴,可等下又?要再入狼穴。
诏狱是个拆骨扒皮的炼狱,是谢狗的地盘,凡是入了?诏狱的人,没一个能全乎活着出来?,舅舅曾告诉过她,说诏狱里的刑具能让人生不如死,骨头再硬的人进了?里面,也?得把祖宗十八代的底吐出来?。
若说不怕那是假的,蔚姝抿了?抿唇,尽量压下心底漫上来?的恐惧,来?带她与?云芝去诏狱的是东厂的潘督史,她们坐上马车,踏上前方?未知的危险。
马车停在诏狱外,蔚姝与?云芝走下马车,两人双手相携,跟着潘史走进诏狱。
诏狱内阴暗潮湿,一踏进去,便能闻到腐朽刺鼻的血腥味,她们走入一道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燃着烛火,将昏暗的诏狱内映的诡异森然,潘史停在拐角最里面的一间石门牢房,打开牢门,道:“蔚小姐进去吧。”
主仆二人走进牢房,石门关上,跟着便是上锁链的声音,清脆的声音让蔚姝心中愈发紧张害怕,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怎样的折磨。
是断骨、还是抽筋?
亦或是,如舅舅曾经所说的,把人头皮割开,从?头顶的伤口灌入银水?
想到这些酷刑,蔚姝就觉得身子发抖发凉,袖子传来?扯力,耳边响起云芝惊讶的声音:“小姐,你快看。”
蔚姝怔怔回神,转身看向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