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云七岁被?姜家收养, 顶替的是姜家那没逃过肺炎感染的七岁女童姜天云的身份,现在她身份的男人姜天仞当时已经十二岁了。
姜天仞当时不认这个新来的妹妹,处处针对处处为难, 姜望云从小就会察言观色讨好大人,但是对当时也是个半大孩子的新哥哥完全没有办法, 只?能偷偷瘪着嘴哭泣。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当年对她横眉冷对的小男孩儿早已化成了绕指柔, 如今就算她要他的命, 他也愿意给。
可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来这秦省凌阳县经营黑市, 最?重要的只?是为了治好他身上的怪病罢了。
这秦省地处西北是多朝帝都, 尤其凌阳县,有三步能踩一个古人墓的戏说?。
而燕城,作为华夏首都, 龙脉与全民的信仰之力所聚集的地方, 她哥哥姜天仞在燕城,那就是在加速燃烧生命,明明说?好要陪她到老?的。
一是七岁前的经历, 二是因为姜天仞的病, 让姜望云无比的痛恨自己曾经的身份。
“无妨,我们彼此不信任, 试探也是人之常情?,”秦若脸色和语气略有缓和,把好奇的目光转向姜天仞,“死气多于生气,活死人状态还不畏阳光,看着与正常人无异,我倒是对那东西十分好奇。”
姜望云屏住呼吸轻轻的目光落在秦若身上,仿佛是怕惊醒了一枕好梦,可是那目光里的期待与希冀却又分明重若千钧。
“哥哥,你快给她看看伤处!”
姜望云激动?的努力稳住颤抖的手,就要掀开姜天仞的衣服,一点也没有黑市地头蛇的稳重与果决,后者却温柔的按住了她的手,“你别急,我没事的。”
短短一句话,却是许久未说?话般的沙哑夹杂着一股不属于男人声线的奇怪韵律。
若要细品,就像……对了,像台上大青衣的戏腔。
秦若本来七分的猜测因为这一句话笃定?到了十分,她也总算理解了姜望云的前后试探,于是道:“不用看,现在不是处理这个的好时机。”
姜望云的急切忽然一顿,看着秦若,想说?什么又动?了动?嘴没有说?出话来,秦若却主动?解释道:“他体?内死气太重,重阳节当夜,是最?佳时刻,也就十来天了。”
“我没有看伤处,但我观他面相,困住他三魄的,是个女人的物件儿吧?”
姜望云略略放下心?来,转头看了一眼姜天仞,眼中痛苦一闪而过,却是对秦若心?服口服了。
她的哥哥姜天仞,今夏的三伏天是在一座废弃的古墓里度过的,身上死气太重,夏天炙热的阳光就是在烤他的命,本来三伏天结束就能回来,可是她左等右等不见人,原来他这次把体?内的死气压制的不错,三伏天结束之后趁着开的介绍信去了一趟南方进货。
从去年她冒着风险开东西市,就一直在收集阴气重的老?物件儿,前天早上接到消息说?是西市出现了一件东西,她过来查看的时候遇上了秦若拦路,当时那句话可谓是说?到了她心?坎儿里,不管真假那一刻她都十分高兴。
她也是报着花钱买高兴的心?态买了那两只?野兔,可是当天晚上,她就坐在这张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大门口,最?后一次看表时,腕上的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绝望像黑夜一样一点点的淹没了她。
人最?怕希望之后的绝望,如果没有那个十一点二十三分,她着急担忧但尚且还有各种假设来安慰自己,可是这个时间,就像一句咒语,把她的希望与欢喜抛到了最?高空,等那一刻的审判落下,绝望与悲伤自然也跌倒了谷底。
就在她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半个小时,就在分针快走到五的那一刻,忽然,小金欢快的叫了一声,那一刻她觉得她整个人都活了。
这里能让小金那么快乐的,只?有她和哥哥。
一定?是她回来了,她急急地推开门奔进黑夜里,正看到不甚明亮的弯月下他好好地站在那里冲她在笑?。
那一刻,十一点二十三分,那个素未谋面过的姑娘一语中的。
“是女人的一样首饰,”姜望云点了点头,无望的心?就像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阳光,她起身转区左边的卧室,拿了一个铁盒子出来,然后坐回沙发?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五张大团结向前微微倾身递给秦若,笑?道:“这是前天的尾款。”
秦若直起身子,伸出右手就着她的手抽出三张,三张纸币夹在她白?皙修长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她笑?着一扬,“说?好的价码可不能临时加钱,已经是给姜老?板涨了价的,价不涨两次。”
随后收起纸币,闲适的靠回沙发?,看也不看那盒子里厚厚一沓的钞票,轻笑?,“我是说?,这包含重阳节的价格。”
姜望云数钱的手一顿,诧异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询问的看着秦若,左手指间,夹着分明已经数出的几?十张纸币,显然,这一沓是给秦若的,而且她数钱的动?作在此之前还没停,那就证明这一沓的数量不止这些?。
“姜老?板不是说?了吗,以后我摆摊儿不收管理费,我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