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了,梁爸爸朝她摇了摇头,她才倏然清醒按下了急切,不管如何,该让黑猫自?己选择。
梁爸爸抱着怀里的儿子,他知道妻子急切是不想看到黑猫十年后魂飞魄散,他虽然不懂这些,但话本?戏剧里唱的《白?蛇传》他看过?,妖物都是以修成人形为?追求,黑猫苦修三十年,要它做普通猫,那就等?于放弃了三十年修行?,它如何肯,可是如果不放弃,十年之后一切灰飞烟灭。
梁家的纠结丝毫没有影响到黑猫,它朝后座看了一眼,随即伸出小?爪子抱着秦若的右腿轻轻的拍击了一下。
“选第一个?方案?”秦若问它。
黑猫点了点头,张氏听得心下欢喜,终于忍不住道:“到时候咱们就在我家里,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想好了吗?”秦若道:“到时候你不能?修行?,没有悠长的寿命,就是山间?或者院子里一只普通的猫,但是如今能?听懂人话的状态不会变,十年一到,寿命结束之后你投胎大概率会投胎成人。”
黑猫点了点头,再次笃定了自?己的选择。
它本?来已经是被雷劈死的结局了,如今能?多活十年,下辈子还有机会做人,它只有感激。
所以,这两个?选择在它看来其实只有一个?选项,就像当年它怀着肚子里的孩子被雷劈的命悬一线,却被人救了一样,那一刻善念已经种在它心里了。
“好。”
秦若道:“明天,我带一样东西来助你们达成所愿,包裹梁乐,也会好好的醒来。”
看来在武家屯得到的东西,终究是要用于武家屯了。
一路开回武家屯,秦若道:“今晚黑猫不要出门,明天等?我来。”
说着她又看向晁文强和梁欢,“你们在阴气里呆的太久,回家找一棵杨树或者桃树,树龄越高?越好,第一个?分枝节的地方长出的枝干上的枝丫折一段,连同家里的麦子或者大米煮水喝,喝上两顿头晕的毛病就好了。”
“秦大师你会开车,我和我家文强就不回去了,你开车回去明天来也方便,”梁欢看了眼丈夫晁文强,道:“你看行?不行?啊当家的?”
满脸憔悴的晁文强“噗嗤”一笑,“我算啥当家的,咱家不是你说了算嘛。”
没想到新南桥黑市背后的老大却是个?怕老婆。
“行?行?行?,关于你家谁说了算你俩进去慢慢研究去,我先回家了,我饿死了。”秦若无奈的一挥手,一脚油门儿踩下去直接开着车走了。
等?车子开到兴安路小?红砖巷子门口,她才想起来一个?问题,这车要怎么跟于忆梅解释,放在巷子口吧,实在也不安全,毕竟是别人的东西。
正在这时候,她看到贺逸骑着自?行?车从巷子里走了出来,秦若本?能?快过?理?智,猛地停车往侧边一趴,把自?己的脸藏了起来,等?后视镜里看到贺逸已经走远,她开着车走进巷子里越过?贺钧剑家门口停在了与下一户小?院儿的中间?,幸好巷子够宽,旁边的空隙里不影响自?行?车进出。
然后熄火下车锁上车门,秦若反身出来,走进了贺家。
客厅里,桌上放着两杯茶,两杯都满满的一口未动,于忆梅脸色有些不好,倒也不是生气,就是怔怔的坐在沙发上,颇有些魂不守舍。
“妈,我回来了。”
秦若的声音惊醒了她,于忆梅抬头,就像从浑浑噩噩重回人间?一样,眼中缓缓浮起笑意,“若若回来了。”
“看您心情似乎不好,是因为?担心我吗?”秦若走过?去,很自?然的坐到于忆梅跟前,拉住了她的手,手心里于忆梅的手冰凉冰凉的。
“不是,”于忆梅笑着摇了摇头,“妈妈确实担心你,但心情不好却不是因为?若若。”
秦若道:“那是因为?什么?妈妈可以跟我说说吗?”掌心里于忆梅的手那么凉,显然心情极度不好。
或是受了惊吓,或者说大怒,才会让人掌心的体温骤降。
“刚才来了一个?人,是钧剑的爷爷那边的人,”于忆梅撩了下耳边的碎发,继续道:“他跟我说,贺老爷子想让我和钧剑认祖归宗。”
“而且,我的哥哥抗战而死的英烈之名要被正名。”
于忆梅说着,手颤抖了一下,“站在贺远的立场上,我或许该原谅一切过?去,大度且感恩戴德的成为?贺家的长媳,我儿子该成为?贺家的长孙,可是。”
她舔了下干燥的嘴唇,道:“若若你懂那种感觉吗?当年我父母离开伤心地的出国之举,被批判成了懦夫,我哥哥的死,因为?我于家世代富贵而被埋没。如今他们要正名,他们要认我,我就要如他们所愿吗?”
她无法忘记贺家的大家长,掌权人,当年眼里对她身世的怀疑与挑剔,如今,儿子大了,她老了,她硬气了一辈子,该妥协吗?
“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人的立场去考虑,当年贺远同志能?义无反顾的为?了于忆梅女士与原生家庭决裂,你相信他变了吗?十七年的分离你相信他会变得愿意委屈你吗?”
秦若道:“至于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