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险吗?”
“没危险,放心吧。”秦若双手捧着他的头,难得以俯视的视角看?他,眼?中?含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不过你再不放开我……我感觉好像我要有危险了。”
贺钧剑蓦地?一笑,头往前一靠抵在她肩膀上,手臂把?人圈的死紧,却拿捏着力道并不会让秦若疼,低沉沙哑的笑声从秦若肩膀上溢出?来,他停顿了几秒最?后狠狠吸了一口秦若身?上的气息,抬头,又成了那个端方自持的男人。
松开手,把?秦若放出?怀抱,拉着按坐在自己身?边,贺钧剑道:“若若今天起这么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我来探病结果病人在床边输液我在床上呼呼大睡?”
秦若果断摇头,“那不行。”
堂堂玄学大师不要面?子的嘛。
贺钧剑神色温柔的看?她,“那若若坐着会不会觉得无聊?”
“那我要说会呢?”秦若挑眉。
贺钧剑瞥了眼?自己输液瓶里的药液,还有大半瓶,于是?道:“那我就努力让若若不无聊,我给若若讲讲我小时候的事?”
“好啊。”
秦若含着笑,忽然想起前世大学某位老师开的玩笑,说一个男人跟你回忆童年的时候,那他就是?喜欢你。
比起这样的推论,她更加相?信自己的感觉与玄学能力,在她轻易算不清贺钧剑的命那一刻,这个男人这辈子因果已?经跟她纠缠不清了,虽然麻烦了些,但好在感觉还不错。
“我记事比较早,三岁的事我基本都?记得,我记得三岁那年跟着父母出?国前去了一趟爷爷那边,但是?没进门,之后,我就跟着父母坐飞机去了俄国,记事早但是?我说话迟,三岁才刚学着说话,就到了俄国,当时给爸妈和一起留学的叔叔阿姨负责做饭的阿姨是?个会汉语的俄国人,她有个儿子跟我差不多大,我爸妈严防死守怕我在学语言的初期先学会俄语,在当时住的家里绝口不提一句俄语,但小伙伴儿的力量让我在语言迅猛发育期学会了流利的俄语口语,我当时被妈纠正着说汉语时有一股子外国味儿。”
随着贺钧剑的讲述,秦若想着,小豆丁版的贺钧剑,抿着嘴站在于忆梅跟前学说话,结果一开口,一嘴流利的俄语脱口而出?,这样的画面?莫名喜感。
秦若道:“那后来呢?怎么改过来的?”
“爸妈当时很无奈,带我去上课吧,一个的实验可?能有辐射,一个的实验随时跟有毒的化学试剂打交道,根本不适合我去,但是?不带我吧,眼?瞅着我的母语都?带上外国腔了,他们又不能阻止我跟同龄孩子玩耍,于是?他们想了个办法,给我自制了儿童教材,加上一起来的叔叔阿姨们,从《三字经》到《千字文》再到《笠翁对韵》《唐诗集录》等等一系列手写版的教材,陪我度过了五年,白天,我跟俄国小朋友在说俄语,爸妈和叔叔阿姨下课归来,只要不做实验写论文,他们谁有空就教我华夏传统文化,就这么过了五年,回国那年,我身?边的俄国小伙伴儿们都?会背唐诗了,我也能流畅的读完俄文版的《战争与和平》,那年我八岁。”
小时候作为?孩子圈儿里文化传播大使的贺钧剑,不仅学会了俄语,也把?华夏优美的传统诗歌教给了自己的小伙伴儿们。
“因为?这一段经历,我既没有像父亲一样热爱物理研究,也不像母亲喜好化学实验,我喜欢学语言,母亲见我感兴趣,她身?体受伤之后也一直在家,就教我学英语,我跳级念到大学的时候,情况不太安稳了,选了个语言专业我快速毕业之后,就应征入伍了,当时还差三个月我十?七岁。”
秦若看?过他的信,知道他入伍的初衷,但也难掩心疼,“那你现在,还想去读书吗?”
“我很喜欢军营,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喜欢学语言,可?能是?对小时候那五年时光的怀念情结,真正经过战火洗礼之后,我才明白一个可?能不是?很正确的道理,强军才能强国,强势之下才有安稳,安稳之后才能谈喜好与梦想。”
贺钧剑轻叹一声,严重闪过一抹怀念,“华俄边境战役中?,我和我的班长在同一个战壕里,他也是?个大学生,他会唱戏会拉二胡,家里是?戏曲世家,如果不是?战争,他在和平年代可?能会成为?戏台上的名角儿,可?是?他死在我身?边了,就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没能救下他。”
“我当兵十?年时间,我的兄弟我的上下铺,我的战友我的兵,还有我的班长我的领导,在战争里或者任务中?死去,每个人的梦想只剩下和平与活着。”
“一个一个的兄弟,没有寿终正寝,没有含笑而亡,都?是?满腔遗恨英年早逝,这一回我因为?若若活下来,我梦中?都?是?他们死无全尸的模样。”
贺钧剑说到这里,有些歉意的看?着秦若,“抱歉啊若若,这些情绪压在心里太久了,如今倾吐给若若听,影响你心情了吧?”
秦若想起了华鸿英说的战后创伤干预,贺钧剑虽然看?着表面?无事,还能和她玩笑能好好的照顾她,但这一次三十?个人只活了他一个的惨况,还是?让他心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