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手轻轻提起她内衣的带子, 看向蝴蝶骨, 那里, 有上下两个对称的小窝窝, 就像是少了一点肉似的。
贺钧剑轻声道:“有,好像是齿痕。”
秦若松开?撩着衣服的手,“那我应该就是了。”
贺钧剑给她整理好衣裳, 二人又来到了客厅, 秦若重新坐下,对华鸿英道:“我身?上确实有个齿痕,那应该就是我了。”
华鸿英和?蔼的道:“我问过?凌阳县县医院的医生, 她前脚才被带走, 不?到五分钟你就被姚大翠抱走了。”
所以其?实有没有那个痕迹,这个孩子一定?是他的女儿, 毕竟婴儿时期的伤疤可能在生长过?程中会?愈合变淡,但?是人的感觉往往不?会?出错,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血脉牵引。
贺钧剑适时地?道:“首长,您和?若若先聊着,我给咱们做饭去,中午就在家里吃吧。”
他恰到好处的离开?,是给这位华首长一个说体己话的机会?。
等?他走后,华鸿英道:“孩子,这么些?年?我没有及时找到你,是我对不?起你,我去清河村打听了你的过?往,我很?愧疚。”
他着了孔述宗那老狐狸的道,延州就在宁阳市隔壁,甚至凌阳县与延州只有一线之隔,他找遍了全国各地?却没想到,他的女儿就曾经在他身?边那么近的地?方。
“我小时候确实过?得不?好,在得知我不?是姚大翠亲生的女儿的时候,我反倒释然了,因为亲人的伤害更痛,她收养我给了我活命的机会?,那那些?苦难我虽然不?能回报给她,但?是至少没那么难过?了。我小时候的苦难,我无法怪您,也无法去怨怼一个拿命要?生下我的女人,只能责怪命运弄人,您不?用愧疚,如果您希望我认您,我会?认您,但?您得给我时间,一时半会?儿我接受不?了骤然叫您父亲,希望您理解。”
华鸿英为了孔淑仪终生未娶,当?年?的事也是孔家树大根深又加之国家对敌对党派留下的人的安抚,还有全国信息不?通的原因,让华鸿英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小秦若,华夏这么大的地?方,华鸿英在北疆,秦若在西北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里,如果不?是命运使然,根本就不?会?有相见的机会?。
所以也无法去责怪他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但?是秦若从大年?初三晚上取下脸上围巾露出脸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了决定?,认了这个父亲,对她对贺钧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孩子,不?,不?着急的,只要?你不?讨厌我,我,我还有几十年?好活,我都愿意等?,”华鸿英激动地?老泪纵横,声音哽咽着道:“就是你妈妈她,可能已经……”
秦若伸手,握住华鸿英粗糙的大手,道:“她是我的血亲我无法算她的命,但?是从这封信上看,她已经作古二十一年?了。”
生下秦若那一瞬间,孔淑仪已经做好了殒命的准备,那是她柔弱的反抗,死人的肾是没法去移植的,她的人生被她所谓的父亲毁了,她不?愿给仇人去续命,那就拿她那条命还了孔家的养育之恩。
华鸿英三十九那年?才有了秦若这个唯一的孩子,当?时孔淑仪也已经三十四岁,如今父女两相见,一个已经六十岁两鬓斑白,一个二十一岁风华正茂。
听她这么说,华鸿英一手牵着女儿的手一手捂着脸泣不?成声,他早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猜测到了妻子柔中带刚的性子会?先他一步而去,果然……
看着他哭的肩膀颤抖,秦若心下也微微泛酸,起身?轻轻抱住他,“您别难过?,你爱的人她才能安心。”
半晌,华鸿英才擦去眼泪恢复了仪态,“那个赵汗青,我已经枪毙了,罗爱军判了二十年?,张爱花自从去年?游街批、斗完之后就疯了,秦家,我没有处理,他们到底养过?若若一场,只是我打断了秦建的腿,能让他在床上躺三个月。”
“枪毙了?这不?会?影响您吗?”
秦若惊讶无比,她以为赵汗青坐牢出来会?穷困潦倒一生受折磨,没想到华鸿英直接枪毙了。
“不?会?,”华鸿英道:“他做下的错事足够枪毙他一百次了。”
华鸿英攥着女儿的手,觉得自从一九五五年?打完仗回来之后,今天是他最开?心的日子,“那个教你知识的骆老师也被我接去北疆了,现在在乌城养伤,对若若好的人,我会?去报恩感激,欺负了若若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既然您替我报了仇,那我也投桃报李,一解您心头之恨。”
秦若微微一笑,扬声道:“獓因,你过?来。”
华鸿英不?知道这个獓因是谁,但?他没着急问,只是静静看着女儿操作。
自从蜃龟来了之后,这三小只狼狈为奸,獓因不?犯错从不?回木雕。
听见秦若叫他,獓因应了一声就奔了进来,小狼崽也跟着獓因蹦跶了进来,而它身?后则跟着慢悠悠的蜃龟。
“你们都来了?那这个事要?是做不?成可就丢大脸了昂,”秦若抱住跳进她怀里的小狼崽,继续道:“我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