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姐:「一下下也没用啊,这个主要看能持续多长时间。」
「他肯定很厉害的!确信!」
余念宁可相信自己不正常,也不相信梁颂晟有问题。
就算他没有反应,肯定也是自己的原因,不足以让梁颂晟有反应。
余念抱着熊,心口酸酸的。
可能就像那两个人说的,梁先生只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
就好像他对梁子辰那样,会照顾他、关心他、爱护他,但这种感觉是亲情,不是喜欢。
他们差了十三岁,跟他和梁子辰的年龄差一模一样。
也许,他真的是因为责任才和我订婚的吧。他那么好,干嘛会喜欢幼稚的自己。
这么说起来,报恩还债的说法好像更合理了。
余念在床上拼命翻滚。
呜呜呜难受好难受!
这难道就是形婚吗?
好惨,今夜念念最惨。
余念把自己蜷成团,膝盖紧紧压在胸口,双手裹住小腿,在脚踝的附近蹭了两下。
他忽而想起,梁颂晟离开之前,这里好像有一瞬间热热的感觉。
余念点开手机屏幕去照。
在右侧踝骨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块不规则的椭圆痕迹。
暗红色,很新鲜。
照片
◎你是他老公,不是他爸爸。◎
订婚宴结束的第二天, 余念开学了。
到校当天,系主任带着他和祖云卓,来到舞蹈学院的展览室。
长长的走廊, 挂着建校以来,每一届双人舞大赛冠军选手的合影。
余念慢慢往里走, 随着年份倒数。
他刚开学时也参观过这里, 但这次来,带着不一样的心情。
随着年份的临近, 胸腔的澎湃感越发强烈, 直到站在妈妈的照片前。
泪水酸涩了眼眶, 思念控制不住往外冒,可身边还有系主任和云卓。
余念努力吸鼻子,装作不太在意,唯恐被发现没出息的自己。
照片里的妈妈年轻美丽,隔着相框对着他笑。他们离得那么近,却连拥抱都是奢望。
“余念,你亲自挂?”系主任递来一张他的单人照片。
妈妈的照片框旁边,早已留好钢钉。
余念惊讶, “我可以挂这里吗?”
根据惯例,冠军选手的照片是按年份排的, 而且,也该挂他和祖云卓的双人照。
系主任笑着说:“梁医生联系过学校, 校方也考虑到你情况特殊,决定把你的单人照片挂在这里。”
与去世的母亲并肩一起, 也是种传承。
“但你和祖云卓的合照, 还是要按照规定, 挂在后面的位置。”
视线湿润模糊, 余念忍不住去擦,“谢谢主任。”
“快挂上吧,你妈妈还在等你。”
相框的位置是提前量过的,照片中的余念和妈妈紧贴在一起,就像从没分开过。
余念轻拂妈妈的裙摆,又摸了摸妈妈的手指尖。
妈,我会带着您的愿望,更加努力的。
照片挂好,系主任递来另一张照片。
古铜色的金属相框,肩并肩站着十八岁的妈妈和十八岁的他。
他们穿着相同色系的演出服,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笑容。
余念放在枕边的相册里,有上百张与妈妈的合影,那里的妈妈虽不会变老,可自己也永远长不大。
而眼下的照片,妈妈年轻漂亮,自己终于长大。可以不用被妈妈抱,可以和妈妈肩并肩,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内心的柔软被揭开,余念抱着合照,对系主任鞠躬,“谢谢老师,谢谢学校。”
“好孩子,在跳舞这条路上继续加油吧,你会像你妈妈一样优秀。”
余念当天放学,梁颂晟难得回来得早。
晚饭后,余念路过梁颂晟的卧室,见他在收拾行李。
余念蹭到门口,露着半个脑袋,“梁先生,是要出差吗?”
“嗯,明天上午走。”
余念:“去哪?要去多久?”
梁颂晟合上行李箱:“新加坡,一周左右。”
余念心脏坠坠的,“不能不去吗?”
梁颂晟猜中了他的想法,“这次是去新加坡首都交流学习,很安全。”
余念恹恹的,小声嘀咕,“只要出门就不安全。”
“放心,我没事。”梁颂晟走过来,揉揉他的头发,“倒是你,我不在要照顾好自己。”
“我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余念扒开他的手,凶巴巴的,“可以照顾得很好!”
说罢,余念气呼呼的离开,回卧室把自己裹紧被子里。
又揉我的脑袋,我让你揉了吗?
不可以这么揉,跟我揉子辰的脑袋一样。梁子辰是小孩子,我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