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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赖(1 / 1)

接下来江挺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而小萱她们居然都站在江挺那边,每回江挺出现,她们就立刻没了人影。小萱说:“棠棠,江挺送了我们三张崎哥的内场票,你知道的,我做梦都想去看他的演唱会。”小萱不久前感叹过,歌手周崎的演唱会门票开售一秒售空,三百元的外场票都被黄牛炒到一千多。秀曼说:“还给我们每人一套口红。”张瑶说:“那台拍立得也是他送的。”祁棠棠晚班的时候,江挺都会提前半小时过来接她,坐在窗边的位置。龙桥街离学校差不多八公里,祁棠棠以前都是坐公交车。而江挺却执意要打车送她。第一次她不肯上车,两人在车前僵持。江挺叹了口气:“听我的吧,棠棠,你不是晕车吗?”司机探出头来催:“到底上不上?不上我取消了!”妥协一次后,就会有无数次。奶茶店前偶然有女生驻足,却不进来,祁棠棠顺着路人的目光看向窗边的江挺,心里没滋没味的,把他点的果汁送到桌上。现在店里没人,祁棠棠站在他面前,说:“江挺,你别来接我了。”来回的打车钱都快赶上她一天的兼职费了,而且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江挺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好。”他点头答应,第二天照样来。祁棠棠拿耍赖的江挺一点办法都没有。周六晚上九点,暴雨突降。江挺来接祁棠棠的途中,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外面卷起狂风,路边行人的伞纷纷被吹折。整座城市被暴雨肆虐,摇摇欲坠。江挺让师傅在路边等着,到奶茶店之间小小一段路,全身上下仿佛过了一遍水。江挺站在门口,脚步一顿。陈仰在里面,也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祁棠棠刚给陈仰倒了一杯热水,听见门口的声音。随着玻璃门推开,风夹杂着雨水呼啦啦灌进来。室内的暖气一扫而空。门关上,江挺湿淋淋地站在门口,看了眼陈仰,又看向她。祁棠棠取了毛巾,递给他。江挺没接。祁棠棠见他头发都湿透了,怕他生病,便拉着他坐下,给他擦头发。她还以为江挺会问陈仰为什么会在这,结果只是说:“今天提早下班吧。”“嗯,等雨稍微小点再走吧。”雨稍微小一点的时候,陈仰拎起角落里的黑色书包,行走间,人和书包一起往下滴着水,他把毛巾还给祁棠棠,说了句“谢谢”。“陈仰,伞你拿走吧,下次还我就行。”祁棠棠看到江挺的伞竖在墙边,便把自己的借给陈仰。耳边传来一声哼笑,陈仰转过头,对上江挺嘲讽的目光。陈仰狠狠捏住手心:“不用。”

他推开门,直接走入茫茫雨幕。江挺收回视线,对祁棠棠说:“走吧。”祁棠棠收拾好东西,准备开伞出门,江挺揽住她的肩,“外面风很大,我来打伞。”门一开,寒风裹着雨点从四面八方刮过来。不过十几米的路,两人艰难地走了很久。到了车前,江挺打开后座门,让她先进去。祁棠棠知道刚才江挺都给自己撑伞了,她被他护着,只有裤腿湿了一点。而他就惨了,全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刚才的头发都白擦了。司机皱眉看过来,江挺直接掏出一百块,塞住了师傅正要抱怨的话,然后吩咐他开去附近的酒店。祁棠棠听了,没有拒绝。掏出包里的纸,先给他擦脸。江挺注视着她,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很像泪,因此显得江挺更加可怜了。虽然祁棠棠知道这不是,江挺从来都不哭的。他捉住了祁棠棠的手,用大掌包着。这回祁棠棠没有抽开,车在大雨里行得也很艰难,二十分钟后到了目的地。江挺先下车,在雨里举着伞,狂风暴雨中,他牵住她的手,十指扣紧。江挺开了间套房,拿起房卡,拉祁棠棠进电梯。电梯门反光出两人的样子,她看着两人交缠的手,忽然有些不自然,手往上抽了抽。江挺抓得更紧了。滴的一声,江挺推开门,插房卡,房间瞬时亮堂起来。江挺打开暖气。“先去洗澡。”江挺把她拉到卫生间门口,手才松开。“要不你先洗吧。”祁棠棠说。江挺的羽绒服都浸满了水,他脱下来,里面果然只穿了件短袖。而且他的手也好冰,祁棠棠想。“男人淋点雨没事。”他绞了绞袖子,水淋到地毯上,他又在房间里找到衣架,把衣服挂好,转头看见祁棠棠还站在卫生间门前犹豫。江挺看了眼透明的玻璃门,瞬时了然,“洗好了叫我。”然后关上卧室门,去客厅。祁棠棠快速地洗完澡,出去看见江挺赤膊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湿的裤子。茶几上放着几样外卖。沙发放着吹风机。“我洗好了。”“嗯,你先吃点东西。”祁棠棠没拆,想等江挺出来一块儿吃,吹了会儿头发,热风呼呼地吹到脸上,祁棠棠渐渐地困了。手里拿着吹风机,倚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脸上痒痒的,还有丝丝缕缕的热气扑上来,祁棠棠抓了抓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江挺的脸近在咫尺,他坐她身边,手覆在她耳侧。低头来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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