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嘴上说说吧?”玫果看那堆东西时,不时叫了管事来问,连他们都说东西太多,不记得那些东西摆放在哪儿,这如何进出?她才不信这不是他临时去找的一些陈年旧帐来折腾她的。
末凡笑了笑,“郡主遇到什么麻烦?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排忧解难。”
玫果暗想,这可是你自已凑上来挨抽的,勉强记得刚才看过的进出货品的进出单,“上面写的明天要补去虞国的暴纹唐瓷花尊在什么地方?”
这个东西她之所以记得就是刚刚才问过仓库管事,结果搔破了头,他没能想说出来,只是说这东西还是大前年普国太后赏的,事隔多年,实在想不起在哪儿,一会儿派人去搜,人去了半天没见他搜出来。
“在二楼仓进门的左手方,红皮箱子的下层,取的时候让人小心些,别碎了上面的唐白瓷的花瓶。
“紫砂胎剔执酒壶在哪儿?“玫果紧盯着他的眼,看不见有一丝投机取巧。
“顶仓阁楼桃木箱里,桃木箱被一个装锦缎的檀木箱压着,小心搬开便是。“
“盘龙舞凤勾型佩呢?“大件的他记得,那这些小东西总不容易记吧?
“底仓玉器间正门方上数第三,左数第四个抽屉里…………“
玫果接连问了好几件她所能记得的名称。
他淡淡的如数家珍,想也不想的对答台流。
玫果将信将疑,唤了个丫头进来,让她照着末凡所说的云通知管事。
等待结果的时间,玫果瞪着他,他也笑看着玫果,无声的对恃,没有硝烟味,却也没人肯退让一步。
最终末凡暗嘆了口气,从软榻上下来,揭了暖炉盖加了炭,将炭拨得旺些。
玫果的视线一直随着他转动,看着那火盆,才发现身上有些冷了。
刚才跑得急,身上有些微汗,不但不知冷,还有些热,但静下来站得久了,就起了寒意,只是刚才心思放在与他对恃上并没发觉罢了。
管事带了几个家仆站在门外,“禀郡主,东西已经按您所说的方位找到了。“
玫果看向门口,那些家仆手中都捧着她要他们寻找的东西,看了看正盖暖炉的末凡,没了话说,“那就安排下去吧,该送哪儿送哪儿。“
管事领命去了。
玫果背了手,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放下手中小火钳,既没得意,也没什么说什么,好象做的只是自已份内事一样理所当然,也感到如离洛所说,这院子没他不行,但她偏不愿服这个输,“也许正如你所说,只是熟悉。“
但当真要自已天天去对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那这日子真不用过了。
“的确是。“末凡走到门边,轻掩了门,免得屋外的寒风吹散才起的热气,”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这些事,大可分派给别人去做。“
玫呆被他道破了心思,也不觉得难堪,反正在他面前输的不是一回两回了,多一回又有何防,“不是说有些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吗?“
“以前不行,但现在却可以。“末凡踱到她面前,仅一步之隔才停下,低头近门着她。
离洛在回来之时便该处置,他拖着不处置,真的仅为了这些年来的相处之情?如果近常规处置了,她又且还会到他院中来?
这个院子对她而言将成为永远的禁地,过而不入。
他把那些事务这么丢给她,的确是为难她,但不如此,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不能为她抛开一切,但又当真能放得下她?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选择不饮那碗无情酒,只是他没得选择,从生下来起,就没有任何的选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玫果心里闪过一股凉意,但这凉意从何而来,她说不出来。
“过去他们并未安心居于此地,这些杂事,自然不会用心理会,如今安下了心,把这些事分派开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末凡心下暗嘆,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