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外乎是看看她,亲口提醒她多加小心,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二人不再说话,只是相拥着任马慢慢走完这一段路。
直到了快接近弈园所在的集镇,弈风才停了下来,抖开玫果的风袍,为她披上,细细的束好颈间带子,仔细的端祥着她,指腹在她面颊上来回的厮磨,久久不舍得放下。
过了好一会儿才垂下手,眼里尽是不舍,“回去吧。”举手向身后扬了扬。
玫果紧了紧环着他的手臂,“再送送你。”
弈风微微笑了笑,轻挟马腹又再慢慢前行。
不管再怎么慢,时间总是飞看逝,他再次停下,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能再前了。”
再往前走得远了,她的安全难以保碍。
玫果也知道再怎么送也有分开的一刻,即使是不舍,也只能强忍着点点头,拿过他的战盔,端端正正的为他戴上,“记住,要活着。”
他笑着点点头,“好。”没有更多的语言,将玫果放下马背,“我看你上车。”
玫果眼圈有些泛红,喉咙里象哽着什么,听话的上了驶上来的辇车,掀开车帘定定的看着弈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我看你走。”
“好。”弈风朝她笑了笑,一挥手中的马鞭,随着“叭”的一声破空脆响,身后铁骑一声吶喊,气破夜空。
弈风一狠心,别开脸,带着他的铁骑亲兵飞奔而去。
玫果咬着唇,望着卷尘而去队伍,强忍着不呜咽出声,直到看不到卷起的沙尘,仍不舍得放下车帘。
听到玫果要出院,赶着随护卫队出来的冥红看着痴望着前面空荡荡的大路,心下黯然,她对自已如果有这一半的心,他也满足了,“郡主,回吧。”
玫果轻点了点头,慢慢放下车帘,“回。”
一队人默默的奔向来路。
弈风一众眼见已到平安镇管辖的边界,眼里突然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扫过处,却又冰寒入骨,抬手轻举马鞭。
铁骑齐刷刷的停了下来,夜色中只闻马匹的喘哮声。
弈风侧目看向身前不远处的树林,“她不会追来了,现身吧。”
上百双精税的目光一直望向弈风所看之处。
“弈将军果然不同凡响。”随着一声如轻风淡雅的声音,林中转出一个素静的身影,如同青山秀山,不带丝毫凡尘烟埃,一手负于身后,下摆随风翻飞半掩着另一手握着一支三尺
左右长度的银亮短枪,立在马前步之处,神色从容,静看着弈风,神情高雅,虽然温和却让人感到高不可攀。
弈风憋了眼他手中短枪,“呵………”的一声轻笑,“你总算是沉不住气了。”
末凡笑而不言,与他明争暗斗数余载,没想到却是自已先沉不住气,输便输了,心服口服。
弈风虽然嘴上吊儿郎当,眼里却没半点轻视之色,“只不过你一人前来,与我单打独斗尚不知谁胜谁负,又如何抵得过我身后这一众的铁骑?”
末凡衣衫单薄,在寒风中看似柔弱一禁,然他手中的短枪却无丝毫抖动,稳如座钟,“在下并没打算独斗将军的这百余骑铁甲亲兵。”
弈风眼里的笑意慢慢收去,“既然无此打算,为何手持兵器拦我去路?”
末凡只觉一股无形的霸气迎面迫来,面上依然淡然,暗地里却越加的戒备,微笑道︰“面对弈将军,如果我空手而来,便是看轻了将军,反而对将军不敬。”
弈风嘴角轻勾,不娇不傲,“好说,现在我要这儿过去,你是让还是不让呢?”
“在下想和将军单独谈谈,自是不能让。”他一口一个将军,口气也带有敬意,但行动上却全无退意。
弈风望了望天,略一沉吟,“我时间不多。”
“半柱香时间便够。”
二人彼此对视,一个如深海蛟龙,一个事幽山去松,谁也无法让对方退缩分毫。
弈风轻点了点头,卸下头盔,翻身下马,将头盔置于马上,取了重剑在手。
身后骑一声低呼,“将军。”他样随他多年,虽然他现在已身为太子,却不习惯改口唤他太子,仍照着旧飞叫他将军。
弈风不回头,抬手止住他们,“不防,我片刻便回。”
那些亲兵虽然担心,却不敢违他之命,只得驻守原地。
弈风朝末凡偏了偏头,“请。”
“谢了。”末凡淡笑着拱手谢过,一提气,抄着轻功,领先转进树林。
弈风足下轻顿,随后跟上。
末凡也不走远,到了那些铁骑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地方便自停下,身形刚顿,弈风已在他身前跃下,稳稳斜依着一株大树,环抱阔剑,冷眼再次打量这个与他暗斗了数年,不曾露出的的强大敌人。
他打量末凡,末凡同样打量他,这人貌比潘安犹胜,身如蛟龙,又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却全无娇蛮之意,也难怪玫果这些年对他念念不忘。
心下黯然神伤,国家战事之争是他也就罢了,偏感情之争又是他,真是苍天戏人。
“你想打过谈,还是谈完再打?”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