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死金牌
冥治看在眼里,心里更惊,这庄中下人全是心腹之人,冥红也是知道的,他却连他们也防,可见这事当真非同小可。
微敛了敛眉,招呼玫果饮茶。
玫果在旁边看着,虽然不知为什么寻母亲会这么难,但也感到事态的严重。
冥红待丫头下去,才看向冥治,正色道︰“佷儿要平安公主面见皇上。”
玫果一阵失望,要见姨娘用得着他这么几经周折吗?再说姨娘远在虞国,就算她知道母亲的下落,一来一去的,等面见了她,都什么时候了?只怕是秋都凉了。
而冥治则面色骤变,一沉脸,也不顾改果在,厉声呵斥,“胡闹,不要命了吗?”
冥红只是沉静的看着冥治,眼里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玫果被冥治这么一吼,听出了味道,难道姨娘秘密出行,而且现在就在这里?视线不自觉的开始左右漂移,看能否寻出一点蛛丝马迹。
冥治飞快的看了眼满眼迷惑的玫果,狠狠横了冥红一眼,沉声道︰“跟我来。”
玫果别开脸,看向别处,看来,下面的谈话不是她该听的了,起码冥治不愿她听。
“皇上……”冥红站在原地不动。
“什么皇上,休得胡说。”冥治眼里喷出怒火,这个佷儿向来懂事,今天的行为实在叫人费解,如果不是玫果在侧,而玫果又是他的妻主,只怕早已一巴掌掴了过去,将这糊涂佷儿打醒。
冥红略停了停,从怀里取出一面金牌,递给冥治,这块金牌比刚才玫果在门口所见那块略为小些,反面雕着‘虞’字,而正面刻的却是‘免死’二字,“三叔务必要帮我这一回。”
冥治不接金牌,眼里的怒意更盛,几乎将冥红灼燃,“你疯了?这金牌是你父亲以死换来的,你也只有一次使用这金牌的机会.如非生死关头,且可动用?你居然……”扫了玫果一眼,语中之意,也不用说,居然为了这么个女人……
冥红脸色平静,双手平举金牌,“弈风与末凡将会生死相博,此事只有皇上能阻止。”
玫果心中疑虑更盛,为何是皇上可以阻止,而不是娘亲?
冥治又再转头看了看玫果,“弈风是平安公主的正夫,末凡却是二夫,虽然镇南王许他平夫之位,但公主尚未大婚,终还不能上位,末凡不是怙恩恃宠的人,即使是弈风有过于霸道,挤兑他的事,他也会设法避让.如何会与他生死相搏,你休得胡乱猜忌。”
“末凡是北燕太子,这些年来,暗中操丛北燕战事和政局的人便是末凡。”冥红直视叔父,神色不容人有所怀疑,末凡已经回燕京,末凡的身份问题,很快曝光,冥家自也不会例外的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根本没必要隐瞒。
“什么?”冥治大惊失色,眼瞳瞬间放大,忙又再压低刚才不自觉提高了的声量,“此事当真?”
“当真,佷儿亲眼所见,我们在燕京受困,得他相助才得以脱身。”
冥治沉默了,偏堂中顿时静了下来,只听见窗外的风声与觅食归来欢愉的鸟声。
玫果紧盯着冥治,紧张的额头上慢慢渗出细汗。
她不知道那金牌是什么,但从冥治的片语短语中也不难猜出这是冥红的父亲死后,虞家为了追念他的功绩,而付与冥红的赦免特权,以前电规剧没少看,从金牌上的‘免死’二字己说明一切,冥红居然用这东西交换她所要的,她心里涌起浪潮一波一波的拍打着心房最深处,他这份心,她如何担得起,对他的感漱之情更不在言语中。
过了良久,冥治才开了口,“这事只怕皇上不会过问.普燕二国相争,得利的是皇上。”
冥红转头看了眼同时向他望来的玫果,后者眼里闪着復杂的隐忍,“佷儿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公主的执意要见皇上,必定有不为我们所知的理由。”玫果年级虽小,又爱胡闹,但不是没分寸的人。
玫果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紧接着乱成了一团乱麻,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把冥红所说的话,在脑海中重新念过一遍,他说的是她执意要见皇上,可是她明明要见的是母亲,难道娘便是皇上?那姨娘呢?
不对,一定不对,一定是冥红拿着她来跟冥治谈判。
两道利索的视线向她射来,令她瞬间请醒,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先应付了冥治再说,收敛了心思,坦然的回视过去,就算冥红是拿她当幌子,也要助他演好这出戏。
冥治与她对视片刻,心里暗惊,此女好不简单,方才听到冥红的话,明明神色惊乱,片刻间便如此镇定自若,她小小年纪居然能将情绪控制至此,怪不得她儿时那般邪恶无耻,既便是杀了她都难解恨,上头却对她百般宠爱。那时只道是皇上独生女儿之故,如此看来并非如此。
再看冥红,看向她的眼眸里柔得如一汪春水,深深暗嘆了口气,真是冤孽,兄长对主上死心塌地,痴心一片,终死在主上女儿之手,只怕这个佷儿也走上他父亲的后路。
“皇上在虞国,并未来燕,我帮不了你。”
冥红即时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