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很快就有医生过来,核验她所述真伪。
骆嘉霏旁观了局势扭转的全过程,不由得心生赞叹:这得是有多强的预见性,又是多坚决的自信心,才会果断地丢出这一张王炸。
“不就是怀孕吗?”看着忙碌的人们,同事百思不得其解,“先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怎么偏偏这次就休庭了?”
“这谁说得清?”骆嘉霏摇了摇头,“大人物在想什么,我们又怎么知道。还是趁这个机会,想想后面怎么打吧。”
韩素澜在单独的房间里做检查。
她身上背着要案,去医院路途太远,易生变故,还不如把设备搬过来简单。
“魁首,的确是有了。”
医生很快就递上了报告,一列列数据白字黑字的写着,容不得假。
林慈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如果是他的曾孙,怎么说都是要留下的,可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水性杨花,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姓林,还是姓尤,又或者都不是。
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她选在这时候开口,肯定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帽子扣在林夏头上。
“把林夏叫来。”
想到林夏,林慈的头更疼了。
他扪心自问,绝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人,怎么生的后代,一个比一个的痴情?林褚也就算了,被一个女人管得死死的,基本算是废了;可他煞费苦心培养的孙辈,怎么也栽在了女人身上,还沦落到和一群男人抢女人?
林夏很快进来了。他面色冷淡,没有半点为人父的欣喜。
好歹不算完全没救。林慈心想着,但又觉得这只是林夏的伪装。要是真的不在乎,又怎么会连一次探视都忍不了,轻易被那女人勾上了床?
“她肚子里的孩子,能确定是你的?”
林夏摇了摇头。
“我不确定。”
这让林慈有些意外。这时候给出确定的答案,才能保住那女人的命。他以为林夏会不管不顾直接点这个头,没想到他还算冷静,没被美色糊了脑子。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可以直接把孩子流掉。再对外宣称她为了逃避罪责说了谎。”
林慈更惊讶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反问林夏:“那可是你的孩子,你不想要?”
“我想要的只有她一个人。”林夏说,“而且,就算把孩子留下来,大概率也保不住。我忍不了一年那么久,也没把握顾惜她的身体。”
“孩子肯定是要留的,你不忍也得忍。我们生育率本来就低,流了这一个,下一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林慈摆了摆手,“行了,你去看看她吧,好歹肚子里有你的种,收着点脾气,等孩子生下来,想怎么折腾还不是随你?”
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都得留。只要有一丝可能是林家的血脉,就得留。
子嗣难以繁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林夏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他有心再培养一个继承人,偏偏林褚不肯生,自己又生不出来。好不容易能有个后代,可不得留着?
其实说来说去,他还是不放心林夏。嘴上说着怨恨,私底下为那女人做的可一点都不少。可见心里还是喜欢的。
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再留到自己身边,到时候就算他不在意孩子,女人的母性也是在的,只要韩素澜一哭,他又能怎么办?就算有反心也得忍着,乖乖听他差遣!
只是这样一来,本想借此判的死刑也判不得了。看来得换个方法堵住她的嘴……
“检查都做完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都做完了。母子平安,后面只要好好照顾,大概率能顺遂生产。”
林夏挥了挥手,让医生和护士都下去。他走到床边坐下来,抬起韩素澜的脸,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孩子是谁的?”
韩素澜冷漠地看着他。
“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夏当然清楚。那段时间能接近韩素澜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陪她一起住在看守所的俞天君。童杉也见过她,但每次会面都很短暂,半个小时的时间,做什么都不够。
他自己就更不可能了。他只见过她一面,还是说了话就走,最多只碰了她的手,哪里进过她的身。
“你是故意的。”他说,“你早知道会有今天。”
“我哪里能未卜先知?不过是多防了一手,谁知道就派上了用场。”韩素澜冷笑着拍开他的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下巴,“怎么,你现在知道了,你是想杀了这孩子?那我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林夏摇了摇头,心里满是苦涩。
“你既然要利用我,为什么不利用个彻底?”
韩素澜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地扭过了头。她的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不愿再和林夏多说一句话。
林夏在她床边坐了很久才离开。他很想亲近她,又想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换成他的种。可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只问了韩素澜两个问题,就离开了病房。
“你还爱我吗?”
“你还有脸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