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封住了她几处关键脉络,使得她打嗝打得没有那样厉害,现在已好了许多。
宫九自闭中,一言不发。
宫主:
宫主跺了跺脚,
咬牙道:你不去帮我出头,我自己去!她还能杀了我不成!
宫主此人,任性妄为,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竟真就这么孤身一人飞身掠进罗园。
宫九也不管她,一双漆黑的瞳孔好似已经放大,整个人一动不动立在那里,嘴唇翕动着,不知道在念念有词什么。
玲玲对这古怪公子十分好奇,于是便细细观察他口中念得是什么,发现他似乎是在数自己的心跳而且数到十以上就会突然卡壳,沉默一会儿之后开始重新数。
玲玲:
玲玲心道: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比荆少爷还古怪的人
她有点拿不准主意,问:公子,令妹闯进去了。
宫九:
玲玲:你不管她么?我们罗园,擅闯者死。
宫九:
玲玲:好吧,再见!
宫九:
这一头的宫九似乎石化的非常彻底,那一头的宫主已在罗园中飞掠而过,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来是被宫九气得狠了。
她是天纵奇才小老头的女儿,武学天赋不低,昔年的如意仙子用三年练成如意兰花手,而宫主也只多花了两年,五年时间变已功成。因此她眼高于顶,性格高傲,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更不觉得私闯他人宅邸有什么不好。
可是,今天,她却已隐隐约约觉得有点后悔了。
昨日她甚至都没有出招,也不知道罗敷这女人到底是为什么发现了她,还在她身上下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蛊毒她的父亲博览天下武功,认为中原武林上的高手都是沽名钓誉的狗屁而已,宫主自然也是这样想的,可她这一回来中原,威风还没抖起来,却反叫人折磨得涕泗横流。
叫人不停地打嗝,这算什么啊!
宝相蔷薇花障之间,忽然有一袭月魄流来,轻妙自然,风声极细,速度却又极快。若是不懂武功的人瞧见了这一幕,一定会认为此乃仙宫妙法,然而,月魄中的掌风却是如此的凌厉与干脆
宫主瞳孔骤缩,猛然凌空掠起,身子在半空中扭转过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着。
那一抹月魄精魂静静立在宝相蔷薇之中,冷冷抬眸,瞧着宫主。
原来是个白纱覆面的女人。
她的飘飘衣袂之间,时而有溶溶月白,时而又流过一点奇异而神秘的淡紫色,好似真的有月影流动。宫主一眼便认出了这衣料,去年宫九送来岛上的礼物之中便有此物,这是一种极昂贵的衣料,名为裁月魄。
裁月魄是罗敷改出来的好名字,这种要价极高的奢侈面料,也正是在罗记绸缎庄中出售,去年整体行情不好,只有这裁月魄是很紧俏的好料子。
罗敷觉得这料子很适合曲无容,于是兴冲冲地带着曲无容去量体裁衣,有种玩换装游戏的感觉。
此时拦住宫主的人,正是曲无容。
曲无容静静立
着,白纱在蔷薇香风中轻轻浮动着,使得她的面上好似被轻烟笼罩,唯有一双清亮而冷漠的眸子冷冷地瞧着宫主。
曲无容淡淡道:擅闯者死。
宫主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奶嗝。
曲无容:
曲无容上下扫了宫主一眼,只见宫主面色灰败,打嗝时整张脸都僵硬着翘起一个可爱笑容,强制的意味不言而喻,她脸上的表情大约已这般抽搐了一整夜,僵硬诡异到了极点。
曲无容心道:原来就是此人暗算罗敷不成,反被她教训罗敷似乎想要再晾她一个时辰。
曲无容淡淡道:姑娘正在休息,你既是上门来求诊治的,那就且等着吧。
宫主心中邪火突起,一言不发,纤纤玉指变化成兰花的清淡优美态,伸手朝曲无容的右胳膊拂去。
杀气被抑制到了极其微小不易察觉的程度,她的纤纤兰花指,瞧上去也似乎没有丝毫的威胁,可隐藏在清淡招式下的寸劲,却阴狠毒辣到了极点。
宫主心里已有了主意。
单纯这样冲进去要罗敷为她解毒解蛊,肯定是不成的,不若先把面前这女人的一条胳膊废了。一个时辰后,她伤势发作,生不如死之际,再与罗敷交换条件。
当然了,如意兰花手的伤势是无药可医的,除非把胳膊砍了,但这门武功失传百年,天下哪有懂行的人呢?先骗着再说嘛。
这主意倒是也不差,只可惜一来她因为打嗝而身体虚弱,二来,曲无容的警惕心比她想象的要强许多。
曲无容一瞧见这陌生的起势,立时腰身一拧,翻身错步,脚步极其灵活地避开了那一着,身子倏地滑到了宫主身后,骈指如剑,伸手一点,点住了她的穴道。
曲无容冷冷道:求医问道,却对主家无礼,你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