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裙衫,添了件柔软厚实的貂毛披肩。她抿了一口茶,正瞧着窗外发呆,便听见有人提到了姜菱的名字。回头望去,只见隔间外走过二男一女,这三人交谈着什么,显然没注意到她,径直走过后就坐在了纪行止隔壁。好巧不巧,那两个青年是常家兄弟,曾是纪荣林的狐朋狗友。纪行止放下茶杯,仍能听清楚隔壁传来的声音。他们三人毫不避讳,其中一个女声说:“常哥哥,你真能常常见到五殿下?”“当然。”常家老大的声音响起,懒散道:“五殿下常和她表妹季流雁一同外出,不出门时,一般就待在镇国公府上,我去拜访了几次,每次都见到了。”“这样啊,”女孩声音有些徜徉,叹道:“我上次在太后娘娘寿诞见五殿下舞剑,真是惊艳夺目,她又生的那般好看,常哥哥,你能引荐我与五殿下认识吗?”常老大沉默了一会儿,含糊道:“我与五殿下并不熟悉。”这时,旁边另一个声音响起:“你干嘛要认识五殿下,我倒觉得她与那纪相关系亲厚,想必也不是好惹的。”常老大低声警告:“二弟。”“怎么了?这就是事实啊,你也瞧见了纪府的惨状,纪骞半死不活,纪荣林成了残废被辞了官,纪书翰更是明年春就要被处死了。虽然明面上什么消息都没透出来,但谁不知道是纪相干的?要我看,纪相那般刻薄冷漠,对至亲也如此狠毒,非常人所能理解。那五殿下说不定也只是为了趋炎附势才靠近她,要是等哪一日纪行止落魄了,第一个抛弃她的就是那个五殿下!”那厢常老二越说越激动,这边纪行止垂着眸,逐渐握紧茶杯,脸色沉郁,正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般大声地编排我与纪相,你还真是不怕死。”姜菱语气淡然,似乎并没有生气,但言语里仍带来莫大的压力:“我怎么说也是当朝公主,即便不在云州,想压死你,也不过压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至于趋炎附势,真是好笑,即便有一日纪相真的落魄了,只要她愿意,我就会一直供着她,她有这样的本事,你管得着吗?”椅子蹭过地板发出呲啦声响,常老大似乎站了起来,紧张道:“殿下,小弟一向口无遮拦惯了,并非有意为之,念在他尚年少,还请殿下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大哥……”“闭嘴!”姜菱轻哼一声,环着双臂倚在门前,冷冷盯着里面的人看了一眼,才说:“这位公子言重了,我怎么会和不知礼数的顽童计较,只是小公子生的过于早熟,我才将他认错的。”常老大脸色难看,知她在讽刺常老二心智低下,但也只能应道:“殿下说的是,我们以后会好好管教的。”姜菱这才懒洋洋点点头,说:“就这样吧,也真是赶巧,我就在各位隔壁订下了位置,各位……要一起吗?”常老大哪儿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当即摇摇头,催促着旁边两个少年少女快走:“不了不了,我们就不打扰殿下了。”三个人就此脚步匆匆地离开,姜菱注视着他们背影,只有最后面那个陌生小姑娘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她不以为意地啧了一声,转身去自己的隔间,刚掀开帘子,就对上了纪行止明亮的眼眸。姜菱一下愣住,半天后才说:“你,你一直在这儿啊?你什么时候来的?”纪行止没说话,只认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直看得姜菱不好意思脸都红了,才翘起唇角说:“比他们来的要早。”姜菱脸上的热度直窜到耳根:“那你……都听到了?”她不自在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角,一边挪到纪行止对面坐下,一边嘟囔道:“你怎么来的这般早?”“不来早点怎么能听到殿下说的话?”纪行止眉眼皆藏着笑意,歪了歪头:“只要我想,殿下就会一直供着我吗?”姜菱低头看着茶杯,耳朵通红欲滴,含糊道:“你那么厉害,又不会真的落魄。”“哦?所以殿下方才只是在说大话?”“没有。”姜菱纠结地转着杯子,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纪行止,说:“那是我的心里话,只是……只是你是丞相,好像不需要我来供。”“那可说不准。”纪行止轻叹一声,忽然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倾身凑到姜菱面前亲了她一口,馨香馥郁,她低声说:“我很乐意你供着我。”姜菱眨了眨眼,伸手托着纪行止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一吻毕,她又啄了下纪行止的唇角,轻声说:“姐姐,我们去城外的祈寒山吧。”“嗯……”纪行止懒散地眯起眼,下意识蹭了蹭姜菱的掌心:“去祈寒山做什么?”“我听说,祈寒山顶有一座姻缘庙,若有情人在庙里的菩提树上挂上姻缘符,就会白头到老,很灵验的。”她说到这里,又不禁脸红,补充道:“但若是你觉得太快了,不想去也可以,反正来去一趟最少要两天,确实挺麻烦……”“去。”纪行止忽然打断她,牵住她的手,言笑晏晏:“我们现在就走。”姜菱反倒愣住了:“那你上朝……”“休息两天也没关系。”纪行止拉着她起身,心情很好地晃了晃牵着的手,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我这就叫纪园去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