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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 / 2)

良久,直到那柔柔弱弱的姑娘被他亲得腿软得要滑下去,他才难舍难分地松开她,指尖抚了抚她梨花般脆弱的面孔,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儒雅深邃的眉眼里,神情晦暗难明。翌日一早醒来,顾文堂沐浴更衣罢,坐在楠木椅上好一阵思索。昨夜着人诓晏安宁来是他清醒时做的决定,他早已打定了主意将他的心意说与她听,只是没想到,他骨子里竟是那般不守礼数,像个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的毛头小子,直教人最后逼得择机落荒而逃。逃了也好,若是不逃,还不知他会做些什么呢。顾文堂唇边便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先去给太夫人请安罢。”徐启应是,心底里却长叹一口气。太夫人体恤相爷公务繁忙,晨昏定省的事情从来不强求,能和相爷母子两个偶尔坐下来吃顿饭便颇为心满意足了。相爷这一去,哪里是为了孝道,怕是有想见的人才是真的。他想起昨夜他守在门外听到的细碎声响,和晏表姑娘提着裙子跑出来时微微凌乱的衣襟,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相爷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到头来陷进了这样的温柔乡中,偏是这一位,日后真闹起来,府里还有的折腾。顾文堂则没工夫去想手下管事的诸多想法,他深邃的眸中光采曜曜,忽地有些好奇:若真撞上了,她会作何反应?寿禧堂。太夫人正拉着晏安宁的手说话,关切地道:“这是怎么了?昨儿没睡好吗?”面前的小姑娘仍然花骨朵儿似的娇嫩,但比之平常,脸上的脂粉似乎稍重一些,像是在遮掩着气色。晏安宁抿了嘴笑:“是,想是晌午歇的时间长了,到了晚间翻来覆去也没能睡着。”闻言,太夫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道走时让她拿些补药回去。“什么补药?”顾文堂恰在此时进了门,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带着温润和煦的笑意。便见方才还和母亲谈笑风生的小姑娘红着耳朵低下了头。太夫人显得有些惊喜:“怎么这时候来了?今日不用去内阁吗?”“不用。”顾文堂在炕桌对面坐下来,又将方才的话问一遍。“……说是没睡好,想着让她拿些补药回去吃。”太夫人笑着捏捏晏安宁的手,很是亲近的模样:“瞧着丫头瘦的,也不知平日里有没有好好吃饭,看得人怪心疼的。”与晏安宁相处这些时日以来,太夫人也是越发喜欢这个生得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如今眼里口中,都颇有些护短的意味。“是啊。”顾文堂跟着附和了一句,嘴角噙着笑意:“是瘦了点。”晏安宁便抬眸看了那人一眼,丝毫没有错过他眼中越发汹涌的情绪。她想起昨夜她被他按在菱窗上亲时,那人指骨分明的手掌握紧了她的腰肢,醇厚的嗓音在淡淡的酒气下听起来慵懒又喑哑,咬着她的耳朵道:“瘦了些,该多吃点。”她就像一株迎着风的杨柳枝,被人单手就能控制着,唇齿相依之间全是他的气息。明明是她步步为营算计来的结果,也不知怎的,在那一刻,她错乱地觉得,自己真是顾文堂使了手段骗到怀里的猎物似的。这个男人的侵略性……委实太强了些。母子俩说了几句话,顾文堂余光瞥见那姑娘低着头像在地上寻金子的模样,心间颇为好笑。他正了神色,说起来意:“……秦家表妹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这般住在我们府里唯恐被外头人议论,母亲若是真喜爱她,便该将人送回去,再尽心尽力为她寻一门好亲事早日发嫁,免得耽误了。”太夫人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这些年秦瑶卿时不时地会往国公府来,有时也会凑到三儿子跟前撒娇撒痴,后者从来是恪守祖宗规矩的性子,对秦瑶卿却从来没发怒过,她便以为,两下里都是有情的。所以,府里那些下人说的闲话她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三儿子想等钰丫头大些了再娶续弦。没想到,三儿子待秦瑶卿竟是这样的态度。她不免看了一边低着头的晏安宁一眼。前些时日的闹剧她也听说了,只是三儿子没发作,倒像是息事宁人之态,她虽然对这个侄女的作风不大认同,也心疼安宁丫头平白受了这一番委屈,但到底还是想顺着儿子的心意。现下,太夫人不由皱了眉头,径直问:“你……当真不欢喜瑶卿?她都这般年岁了还未定亲,我还以为,你也有择日娶她进门的念头呢。”顾文堂敛了眉头。“从前不过是因秦家表兄的缘故多般忍让,她如今未嫁,也是头一门婚事定亲时出了纰漏的缘故,母亲何必将罪责归于你我?”真要算起来,那也是秦瑶卿自个儿想得太过理所当然,痴心妄想罢了。顾文堂自问,从前从未对哪个女子做过任何超脱礼数的举动。秦瑶卿因何认为她能嫁进国公府,他不知缘由也不感兴趣。太夫人听着便长叹了口气。秦瑶卿纵有再多不足,但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待三儿子的心意是日月可鉴的。这样的妇人娶进门来,照顾起他的起居想来会尽心尽力。只是如今他既然开口了,太夫人便不好再勉强,点头道:“你说的有理,今日我便让她搬回去,夫婿人选这头,我会仔细瞧瞧的。”晏安宁便看了太夫人一眼。说是备受宠爱的侄女,实则顾文堂一句话太夫人就要将人立刻赶出府去,可见太夫人心里是拎得清的,娘家的侄女再好,一切也都是以儿子的意愿为先。

晏安宁起身告退,解决了这桩事,顾文堂也无心再久留,便笑着和母亲告辞了。出了寿禧堂,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前头那小姑娘的脚步,轻咳一声:“昨夜……”姑娘猛地看过来,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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