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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 / 3)

折了。至于亲事什么的,也轮不到她们cao心,至少储妈妈自己算不上在乎,该忧心忡忡的也不是她。谁知,那琼鼻红唇的美人闻言只是低头喝了口茶水,再抬起头时,眸光里寡淡得没有一丝情绪:“……到底我也不是大夫,父亲若是不适,遍请名医也不算大架势。我记得父亲的身子骨一向康健,又有太太在身边照料,想来也是不是什么大事,只怕是忧心过度的原因。眼下我婚期将近,是桩大事,父亲若有恙不能前来,我也不会怪他的。”储妈妈傻眼了。这……敢情老爷即便生病了,若是不亲自来参加婚宴,还要被怪罪么?原想拿孝道的帽子来压大姑娘,却不想人家半点不吃这一套。储妈妈眼里这下子彻底没了希望了。又听那柔弱的美人温和道:“今日晚间怕是有一场雨,不宜出行,两位今夜在侯府外院歇歇脚,明日便早些启程回江陵去,将这边的消息传给父亲吧。”竟是恨不得立时赶她们走的架势。

一旁的班妈妈忽地开口:“这和侯府公子定亲的事,到底只是大姑娘一面之辞。不知,可有什么凭据,回去了奴婢也好向老爷夫人交差。”“有婚书。”“那……”晏安宁的眼神冷下来,语气平淡得不带一丝起伏:“怎么,侯爷亲手写的婚书,班妈妈想看吗?”就差明说她不配了。班妈妈涨红了脸,可看见那张冷得能将人冻僵的面孔,到底没敢再犟嘴。……是夜。侯府外院。班妈妈心气难平地将枕头被子甩得梆梆响,听得旁边的储妈妈直皱眉:“行了,消停点吧,你当这是晏家呢?若是这外院有什么贵客被你这动静惊扰了,瞧瞧你有几条命能担待的!”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妇人硬邦邦的声音响起:“您也咽得下这口气?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少说点吧。”储妈妈轻哼一声,“这侯府可是人家的地界,得罪了她,你我还想安生回江陵么?”踏足京都地界,她们原本是打算好好展露一回威风,甚至做好了江氏不放人她们就闹到阳安侯夫人或者京兆府那里去。可这都是在江氏在侯府不名一文的前提下。现下的情形却与她们想象得大不相同。小江氏得宠得甚至老蚌生珠,她们进府了一整日,正院那头连个来打听的人都没有,什么妻妾争宠的戏码竟然半点都没有踪迹。就连她们料想中被侯府中人当成拖油瓶的大姑娘,竟然也厉害到攀附上了侯府公子,还让阳安侯亲自点头要给他们主婚……储妈妈心机深沉些,打听到的消息更多。原来,她家大姑娘,先前竟然还救过阳安侯的性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闹得储妈妈现下是半点和晏安宁做对的心思都没有了。可不服气的自有人在。班妈妈听她这般说,扯了扯嘴角:“再威风又如何,到底还是连家门都进不去的丧妇长女!要我说啊,这顾家也是没一点规矩,放在咱们江陵,大姑娘这样的身份,又有什么好人家敢求娶?”储妈妈懒得理会她。这人是成氏夫人带进门来的,主仆俩都是一样的德性。她不能得罪,却也不愿做愚蠢的应声虫。“唉,说起来也是真没规矩,先前二姑娘及笄,这位做大姐的没回家一趟,如今老爷又要过生辰了,竟还是不肯回家……”储妈妈看了她一眼:“二姑娘及笄那日可是腊月初九。”“那又如何……”屋子里的声音渐次低了。门外,怀里抱着一个锦匣的晏安宁攥紧了手,眸光漠然地落在那匣子上。那是她的人出海归来特意带回来的异域宝物,据说可以使人平心静气,养颜蕴神,对人的身子有很大好处。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腊月初九……她从来不知道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好妹妹的生辰,竟然是她母亲的忌日。天边斜挂一轮寒月,冷冷清清的,亦如这人影寂寥的庭院,唯有橙黄昏蒙的灯笼在廊下被风吹得摇曳。静谧夜色里,少女踏着满地的清晖木然地抱着匣子漫无目的的行走。她大约是疯了。听那储妈妈不知是真有其事还是随意编排的三言两语,她竟然便巴巴地让人翻箱倒柜地寻了这东西出来,一个人踌躇着想是否要让她们将东西带回江陵,也算是全了一场父女之情。可她因着割不断的骨血之情踌躇徘徊的时候,被她无法抑制地记挂着的亲长,是否从来没有念过她半点呢?如若不然,也不会多年来从未来京都瞧过她一次,甚至连家书都寥寥,以至于提起江陵晏家,她的记忆里只剩下成氏每每来信时夸耀得意的态度。一颗心本该早就冷硬如铁,可到了寒冬腊月,她总会忍不住想到,到了她母亲的忌日,那个一意孤行抛弃了她的人,是否也会因故去之人不可追问有止不住的内疚和惭愧呢?原来没有啊。她抱着母亲的遗物暗自垂泪的时候,原来他们一家人会是在和乐融融地为宠爱的幼女过生辰呀。她忍不住地去想,母亲当日寻短见之时,是否也是在晏婉宁的生辰那日,受了什么刺激——或许,是瞧见了她的夫婿,与另一个女子琴瑟和鸣,蜜里调油地为私生女庆生……一股森冷的寒意在她的四肢百骸里游走,她只觉得自己骨缝里都在发颤,无论如何都驱不走那冰寒。“阿夭!”有人在唤她,她抬起眸子,抱紧了匣子,不愿意让自己止不住哆嗦的狼狈样子让外人瞧见。却是在园子里散步的顾昀。她明明告诉过他,她不喜欢他起的这个小名,再次见面,他却仍旧这样喊她。在他心里,她的意见其实一直都无关紧要吧?只不过前世成婚之前,知慕少艾的年纪,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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