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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 / 3)

不慢地绕着头系着,将眼睛遮住。“今后你就叫茯苓吧,跟在我身边要学些医药知识,有空我会教你的。”茯苓磕头应声是,两眼泪汪汪,想不到被卖之后还有这样的境遇,此时坐在马车里她的心才算安定下来,刚刚还在大路上被卖的场景还深深印刻在她脑子里,想想就心有余悸。此时路行过半,林嬷嬷的脸皱在了一起,眼神不住地往缪星楚这边瞟,手指缠在一起,鼻孔时不时发出几声粗气。

缪星楚也干脆,直接拿出一个方盒给了茯苓。只见林嬷嬷的眼睛亮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从茯苓手里夺过那盒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搞得茯苓的心都在颤抖,刚哭过的眼神是一阵红,不知道眼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经过路上的小插曲,马车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普宁观,今日香火缠绕,远望去有青烟升起,在赤红的朝霞下如云蒸腾。斜晖落在屋檐,给檐角勾勒出一片熨帖的金色,羁鸟略过留下片羽剪影。马车在东侧门处停住,林嬷嬷那颗自从被银针刺中后沉甸甸的心就此放下,她长长吁了一口气,眼斜斜地悄悄去看缪星楚,鼻孔冒出一声冷哼。“夫人可以下车了,此处便是普宁观,依照您主家的规矩,里头会有人接应你们。”已是黄昏时刻,外头的温柔风吹过,依稀可闻内院里头有扫帚在扫落叶的声音,伴着风吹林间的萧索,没有人气的冷清,显得分外清幽。从边城到京城,一路的颠簸,没有一刻是安宁下来的。一开始只打算念在旧情一场看看他身故的情况,谁料他嫡母佛口蛇心,竟将她毒瞎,还送她到这普宁观关着。一切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她都来不及辨别,就踏入陷阱里。如今脚步停留在这里,她内心有一种诡异的平静,三千里流放路走过,熬过凛冽的风沙和暴雪,亲手埋葬过至亲,如今不过是换一个地方,总归人活着,就还有出路。这一点,她早就看清了。茯苓小心翼翼地扶着缪星楚下马车,她看着年纪小,可动作严谨细心,全身心的精力投投入到如何照顾好面前眼盲的夫人身上。她眼睛亮亮的,像刚出生的雏崽一般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毕竟她从前生活的地方太小,如今见高大雄伟的道观,心理萌生出怯意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憧憬。林嬷嬷也没耽搁,走到侧门跟守卫的交涉,说明来由后守卫的进去禀报,不一会就有一严厉的嬷嬷走了出来,她一张国字脸,生的周正,横眉大眼,表情严肃,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她带着丫鬟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眉宇间划过了几分冷然,回头吩咐着身后丫鬟给林嬷嬷递上赏钱。林嬷嬷诚惶诚恐地上前接住,掂量了荷包的重量后,她面上露出狂喜,连声道谢行礼。此时的她有了些底气,恶狠狠地看向了一身素白衣气质出众的女子,眼睛里冒着怒火,毕竟被人胁迫了一路了,她心头的恶气难消,正准备跟那嬷嬷说上两句应承的话。冷不丁地缪星楚往这边看,她明明绑着白带,却好像一双覆满寒霜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林嬷嬷。顿时林嬷嬷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咬着牙,隐隐觉得额头又痛起来了。因而没久呆,道了一声晦气后便离去了。“夫人既入了道观,就要潜心修行,不要花些没用的心思在他处。”她看着从头至尾没有讲话的缪星楚轻嗤一声,“这入了道观,指不定要看谁的脸色。有些人,是走不出这里的。”她话语里的话带着威胁和警告,嗓音粗粝而厚重,周身带了些烟气,是在道观里浸润久了之后留下的。“您说笑了。这世界千千万万道门,总有路走,只不过有的人走到是生门,有的人走的死门。生生死死谁又说得清道得明呢?”这话说的倒是比她这个久居道观的人还要难懂,颇有几分远出尘世之外的修行意味。“我姓严,夫人随我来我吧。”严嬷嬷惊奇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淡然自若的模样,心下多了几分佩服。废话也没多说,一行人走进了道观,此时月上柳梢,隐约的几颗星发出微弱的光来。茯苓扶着缪星楚走着,她表情有些紧张,手心出了不少的汗,忍不住打量周遭的陌生的环境,心头有一簇微弱的火在烧着。她强忍着镇定,都没发觉自己的手都在抖。缪星楚握住她手腕,“怕什么。”茯苓侧过头来看缪星楚,明明她看不到,她却读出了几分安抚的意味,心渐渐平静下来。她握紧拳头,“我一定会照顾好夫人的!”缪星楚系着的白带随风飘远,一身素白衣,有飘飘欲仙之感,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一般。她露出清浅的笑意。茯苓一下看呆了。 初见一行人穿过游廊画栋,幽静的石径小桥,绕过了几个月亮门,走了足足有一刻钟才到目的地。夜色浓稠,几颗星子闪烁着,玉盘大的月亮悬于空中,从院内抬头看,莫名多了分凄苦的意味。一排排高大挺拔的树在静谧的夜里站着,像守卫的士兵一动不动。严嬷嬷领着缪星楚到了一个院子里,抬头向上看写着雪霁居,院子不大,胜在干净整洁,幽深僻静。她转过身来,“夫人就住在这里吧。若是有需要,可差人来找我。”一贯严肃的脸此时在夜色的照耀下显得沉稳无波,说话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有劳。”缪星楚今天这一遭车马劳顿早就疲累了,眼睛看不见,又面对着完全陌生的地方,心就好像一直绷紧的弦一样,如今到了地方。虽前途未卜,但至少如今是有一个安居之所。茯苓伺候着缪星楚沐浴梳洗,不过她没不知道高门公府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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