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加上早就一把年纪,身体越来越虚弱。
好在奉霜瑶的生意渐渐上了轨道,她能拿钱给母亲买好的药,能请认识的阿姨到家里煮饭给母亲吃,只是她自己能陪伴母亲的时间越来越少。
一转眼,她跟母亲相处最多时间的那天,就是母亲丧礼的时候。
但是奉霜瑶手上的工作停不下来,她没多少时间悲伤,每个案场都有时效急迫性,她必须一个一个如期完成。
后来她开了公司、请了员工,接的案场渐大,她也开始感觉到自己学历给她的局限和瓶颈,她把接的项目控制在一定规模以下,让员工能上手又不太需要她事必躬亲的程度,然后报名了夜间部,花了几年,取得了专业文凭。
这个行业平日忙着确认材料、订单、施工,假日或晚上就跟业主开会、画图、改图、改估价单、做合约,她没什么空閒时间,年轻的时候也曾谈过几场恋爱,但有了一次不好的经验后,就不敢再让男友见到自己家的父母,所以总是不了了之。日子一长,她也就忘记了自己的事,毕竟员工的薪水可是每个月都要付的。
后来她在一个下雨的初春,遇到了一隻被车子溅起的冰水泼湿的落汤猫,那隻猫毛髮稀疏、瑟瑟发抖,奉霜瑶看着可怜,就捞回家帮他洗澡,希望他快点暖起来,所以就随意叫着牠暖暖。后来这猫没走,她就养着了,养了几个月,营养跟上了,毛长出来了,才知道是一隻波斯猫。
那隻猫陪了她几年的岁月,捡来时已经不知道是几岁,最后是肾病走的。
奉霜瑶的事业蒸蒸日上,住的地方高级了,吃穿用度上了檔次,但也不是一帆风顺;金额大的项目,时间通常也拉得越长,需要周转的资金也会越大。在公司赚钱的时候,每个人都吵着要奖金、要加薪,但公司周转不灵时,还是得她自己一个去跟银行斡旋借贷,只有少数一两个老干部跟她说可以慢点发薪水,只是若延迟三个月他们还是得走人,毕竟家有老小要养活。
又是一个寻常的日子,甲业主允诺要付款说了第七次了,若是这笔钱没进帐,公司前半年赚的都打水漂了。乙业主刚签约,爽快的付了订金,心血来潮去房子里看一眼,发现合同上签的是一级木材,现场存放的却是三级木材,认为奉霜瑶他们偷工减料,气得要解除合约;其实那是新进员工下错订单,但业主不听这样的解释,认为要是他没亲自去现场发现就吃大亏了;这笔订金若被撤回,下下个月的薪资就发不出来了。丙业主为了省钱,透过奉霜瑶认识了净水设备的厂商,自行向厂商采购了橱柜下的饮水设备,用了两三个月,不知是杂物在水槽柜内越堆越多还是怎么地,水管脱落,水洩了出来,待丙业主回家时,家里已经淹了5公分高;丙业主认为这是奉霜瑶的厂商不靠谱,要她给个交代,除了赔偿十几万的进口木地板之外,连他们搬出去住旅店、等待修缮的住房费,都要奉霜瑶负责。
除此之外,奉霜瑶后天还有一份图面要交出去,与难得回国一趟的新业主开会讨论;而今晚她必须出席一个业界的重要餐会,她还得上台领奖。
疲惫的应酬结束,回家路上,奉霜瑶蹬着高根站在路口等红绿灯,思忖着这些事情孰先孰后、哪些事情要交给谁去处理、如何应对;一辆大型的联结车正好右转,技术不佳,车头过去了,后半截的货柜却驶上人行道,辗压了奉霜瑶。
再度有意识时,奉霜瑶以为碰到鬼压床了,眼睛睁不开、身体不能动,却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
后来记忆逐渐回笼,她意识到自己是出了车祸,以为自己成了植物人。但旁人的对话却不像医院里面──巡房医生与护士间的例行公事对话。而是:凤君、侍寝、养胎、奴家、圣水等一些奇奇怪怪的名词。
她穿越到了尊弼国的凰太女身上。
因为死前面临着一堆烦恼,身边的至亲也都过世了,她对她的人生几乎没什么留恋,而公司目前有的现金也够那些员工领遣散费了,若他们能解决眼前问题,公司也能继续经营下去。
她一个人挺过了许多压力与风浪,因此在面对尊弼国的文化衝击之时,她能比较冷静面对。也因为经历过卑微的生活,她对所谓的低下阶层从来不白眼以对,只是尊弼国的男人卑贱到她无法想像的程度。
如果她自己的母亲当初那样就已经算很卑贱了,那折柳院台上的那位父亲,又曾经历过哪些不人道的对待呢?
※作者的悄悄话:因为生活太累,又清楚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所以她一点都没想回到现代。
040宿折柳夜不归(剧情)
折柳院的惩罚场面终于结束,女客陆续散去,那些在桌下的犬儿一个个爬回后台窄门,胸前衣襟内都塞了沉甸甸的几把铜钱。
姚双凤趁着散场的空檔:「景姐,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就是……这里都有哪些性病?」
夏景:「杏饼?杏饼就杏仁味的呀!而且得去沈家舖子买才好吃呢!这儿的不好吃。」
「不,我说的是性病……也就是花柳病。」
夏景愣了一下,道:「花柳病吗……?几百年前的老黄历呢!现在没有这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