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份上。
既然她这所谓的家人根本不管她死活,只把她当个烫手山芋想着早点处理了,那她也没必要为了原主心慈手软。
“不是说活不成了嘛咋还没病死,我看就是在装病偷懒!”
秦若听着嫂子卢芳在外面骂骂咧咧恨不得戳到她心窝子里的话,一把拉开了门,“嫂子羡慕我啊,自己跳进凌河里洗一洗脑子,不然钻进潲水桶里泡一泡也一样,说不定还能把害人的坏点子洗干净呢!”
在这个家里,卢芳几句上眼药的话,只要搬出来为了她大哥秦建好或者为了她侄子秦小宝好,那她父母没有不同意的,作践她给秦建和秦小宝助助兴都没问题。
“你!”卢芳气的直颤抖,她儿子秦小宝跟一头小牛犊子一样冲着秦若撞了过去,“叫你骂我妈我撞死你!”
秦若“嘭”的一声关上门,然后只听得外面“咚”的一声清脆的响,全家当眼珠子一样疼的秦小宝一头撞在了门板上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嚎叫,那声音恨不得揭破房顶。
“秦若你给我死出来!”
秦若坐在床上,安然的听着屋外惊天动地的叫骂和秦小宝的哭嚎,还有姚大翠呼天抢地心疼宝贝孙子的劝哄,乌泱泱的跟唱大戏一样热闹。
最后卢芳气不过“嘭嘭”砸了两巴掌的木门,又怕踹坏了她儿子以后住着还得花钱修。
秦家住人的房满打满算就两间半,一间堂屋秦炳义和姚大翠在住,还有一间六年前新修的偏房给秦建娶媳妇用,如今秦小宝五岁了还说跟着秦建和卢芳一起住,卢芳看秦若不顺眼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秦若不嫁人她儿子秦小宝没地方住。
盖新房家里没钱,那卢芳能指望的只能是她小姑子秦若那半间倒座房,等把这丧门神嫁出去了,她好好拾掇拾掇那房子,儿子还小住着也够了,她眼瞅着也二十六了,肚子还没揣上二胎,再和儿子挤一块儿也不是个事,他们两口子年纪轻轻的晚上干点啥都不方便。
“老天爷收人呢咋就没把那不检点的给淹死收了去!”
卢芳骂骂咧咧的声音被姚大翠拦住了,“小芳啊你在娃跟前胡咧咧些什么呢。”听到婆婆不乐意了卢芳冷冷哼了一声禁了声,倒不是她怕她这婆婆,只是她婆婆偏心的是她男人和她儿子,身体硬朗着呢还是一把好劳力,没必要得罪了。
“咋地?淹死了你等着给我戴孝啊?”
秦若拉开门走出来,看向抱着孙子哄的姚大翠,道:“想让我明儿乖乖嫁人,那就都闭嘴别惹我,把我惹恼了我一根绳子吊死在大门口,让社员都来看看秦队长两口子咋虐待妹子的!”
她当然知道姚大翠阻止卢芳骂她的话可不是为了维护她,所以她干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现在只能等天黑,等天黑了,她自然有办法把这门亲事作废了。
卢芳眼神一缩,有些惊疑的看着秦若,不由扯了扯婆婆的袖子凑过头低声道:“妈,这……若若会不会在那凌河里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她以前哪是这样啊?”
以前秦若别说伶牙俐齿的骂她,就是被她说两句也不敢还嘴。
“别说了快别说了,撑到明儿就嫁人了,那搪瓷脸盆还是别省了吧。”姚大翠也是被秦若的话给镇住了,只想着把这尊瘟神给好好送出去,想起田桂芬送来的二十块彩礼,虽然一阵肉疼还是决定让大儿子去供销社给买个新脸盆子去。
卢芳不乐意,一个脸盆不仅要一张脸盆票,还要一块二毛钱,她的脸盆也用了六年了,但是想起刚才小姑子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又不敢劝阻了,她连秦若咒她戴孝都没敢发作。
就连五岁的秦小宝,也察觉到了姑姑变了,瞬间憋着嘴不敢扯着嗓子嚎了。
秦若用插销插上门,一阵头晕眼花的虚弱感袭来,嘴里泛着酸水,嗓子里一阵一阵的恶心感让她时不时想干呕,胃里火烧火燎的疼,这是饿的,本来低血糖烦躁,那个卢芳还哔哔,真是惯的毛病。
原主秦若三天就喝了一碗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草药汁子,能活到现在纯属命大。
一连下了三天的雨,今儿个下午天才放晴了,正好,那凌河水应该涨了不少。
挨过那一阵头晕的劲儿,秦若强撑着打晃得身体出了家门,她是一口都吃不下秦家的下眼饭,只能去找牛棚里教原主学识的那个老人家打打牙祭去。
雨后的小路泥泞不堪,秦若一双黑布鞋两个脚的大脚趾处都开了花,灰色的裤子洗的破旧还打着补丁,蓝色的粗布衣衫又宽又丑,是姚大翠觉着她身段长得丢人特意改大了的。
原身虽然从娘胎里出来就体弱,又因为是女孩儿差点没活过五八年闹饥荒,那时候她才三岁,家里吃的都紧着秦建吃,她不是劳力还随时一副要死的样子,能活下来根本就是个奇迹,但到了青春期之后身体却发育的格外好,腰细臀翘胸大,按姚大翠的话说那就是长了一副丢人的身子。
尤其经过秦建强制剪她头发摔了镜子一事,秦若身上的衣裳都是姚大翠的,又宽又肥又大,可是纵然这样,也掩不住她天生的一身白的发光的皮子和脸上的好模样。
秦若躲着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