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山,放眼望去,山上的树木树冠遮天蔽日的,拉拉杂杂的透着几缕泛着湿气的日光,雨后的山林里一阵湿冷清爽的空气扑鼻而来,她看了眼方向,面朝东南巽位,划破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御鬼符,血色凌空成符最后一笔落下,霸道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投下了阴冷的阴影,惊起林中鸟雀无数,一阵劲风裹挟着树木的枝叶“呼啦啦”的响起,树叶上积攒的雨水伴着“沙沙”声席卷下来,像林中又下了一场雨,但秦若一身衣裳干燥无比,那雨点儿丝毫没落在她身上。
一片巨大的阴影遮住了她前方那三米的地方,秦若撑着头晕扶住了身旁的一棵大柳树,那阴影许是察觉了她的衰弱,蠢蠢欲动的向她这边袭来,秦若眉眼一厉指尖掐了个杀诀甩了出去,快的就像一缕光,下一秒只听的那黑色阴影里“噗”的一声像是利刃入肉的声音响了一声,随即那黑色阴影淡了几分。
“再敢放肆鬼你也别做了!我要一只兔子一只野鸡,迅速!”
她现在这具身体虽然从娘胎里就体弱,而且如今饿了三天还大病一场遭了大罪,但是,灵魂还是她玄学大师的灵魂,收拾一个小厉鬼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秦若话音刚落,那黑影打着旋儿裹挟着地上几片腐烂的叶子向远方移去,眨眼睛已经在树丛里看不到了。
那厉鬼受了教训倒也识趣,没让秦若等太久,黑影裹挟着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放在了她面前,“行了去吧,不该惦记的别惦记。”
秦若弯腰捡起已经放干了血的兔子和野鸡,起身时又是一阵眩晕,勉强撑着树缓了几秒熬过那阵眩晕才慢慢的支着饥饿到战栗的双腿下了山。
所幸的是生产队的牛棚就在山下,原身以前也干过打扫牛圈的活计,她心善对里面改造的那位老人不错,帮老人干活给他带吃的,那位也一直在教她念书。
这位老人后来平反回燕城之后,来找过秦若,可惜秦若那时候怀了人渣的孩子不愿意跟老人去燕城,老人给她留了些钱,也没能改变她最后含恨而终的命运。
这是这本书里唯一一个真心为秦若着想的人,可惜原主被人欺压虐待太久了,渣男的几句温言软语就哄得她无怨无悔的当了一辈子冤种。
牛棚里房顶漏水,打扫的干净的地面积了一片小水洼,一个头发斑白的瘸腿男人正在弓着腰拾掇刚给牛铡好的草,显然是才从山里割来的,他身上的黑蓝色衣裳都被水浸成了深黑色,嫩绿的草叶上也染着湿意。
以前是燕城大学的教授,留过洋的男人,被妻子和儿子举报是反、动派,下放到秦省的农村改造,一场一场的批、斗和辛苦的劳作让他伤了的腿得不到休息和治疗,也就一直瘸着。
“骆老师,今晚咱们吃大餐,你敢不敢?”
秦若扬了扬手里的兔子,唤住了劳作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