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闹了半宿,第二天肯定是起不来的。幸好碰上端阳节假日,因此两人抱在一起睡到晌午,也没人敢来打扰。纪行止率先醒来,脑子晕的厉害,她动了下腿,便觉得在身体里留了一夜的热流汨汨而出,甚至因为量太大,有一瞬间纪行止还以为是自己失禁了。她嘶了一声,只觉得腰酸背痛,下身那处更是又酸又麻,估计是肿了,而罪魁祸首还窝在一边睡得正香,一张小脸看起来纯真无暇、美丽青涩,谁会想到在床上竟那般如狼似虎。纪行止尝试起身,结果试了几次都因腰酸腿软而失败,她脸色愈加不好,转头看着身旁的黑脑袋,毫不客气地伸手,揪住了女孩的小耳朵。姜菱一下被疼醒了,她捂着耳朵抬头,一张小脸皱着,还没发作就瞧见纪行止黑沉的脸,当即噤声,扯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姐姐。”“殿下好厉害,”纪行止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掀开被子一看,果然腿根处黏满了白浊,而那处床褥上也已经聚了一摊,还有正往下流的,纪行止微微红了脸,但还是板着脸道:“若我是个地坤,只怕要给殿下生一窝孩子了。”姜菱自然听出她的意思,连忙麻溜地爬了起来,讨好道:“我这就带姐姐去沐浴,去清理一下。”等二人清清爽爽出门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姜菱彻夜未归,急着回镇国公府,纪行止本想问她今晚安排,见她脚步匆匆,最终作罢。姜菱回了镇国公府,果然看见林躬自满脸怨念,她不禁有些心虚,摸了摸自己鼻子,说:“昨夜纪园不是叫你走了?”林躬自委屈:“他叫我走时,宴会已经散场半个时辰了,我与他是最后离宫的。”姜菱干笑两声,抬脚往后院走:“我去看看舅公。”林躬自小跑着跟上她,说:“但是殿下,刚才靳府的三小姐来找你了,昨晚她也找你来着。”“靳府的三小姐?”姜菱眨眨眼,问道:“是谁?”“哎呀,就是昨晚舞剑的那个姑娘,殿下你还借了她的剑。”“是她啊。”姜菱恍然大悟:“她找我做什么?”林躬自说:“她想邀请殿下今晚和她一起逛灯会,今日是端阳节,晚上会放花灯,听说每年京城的灯会都极是繁华,现在终于能瞧一瞧了。”姜菱哦了声:“但她为何找我一起?”林躬自叹气,恨铁不成钢道:“殿下还瞧不出来吗?她喜欢你呀。”姜菱吃惊:“可我只见过她两次,只说过三句话。”林躬自:“殿下有这张脸就够了。”“……”姜菱啧了一声,屈指弹了下她的脑壳,说:“本殿下从不以色侍人。”说完,她继续往后院走,摆摆手说:“你去一趟帮我谢绝了,就说我晚上有约。”姜菱晚上自然没约,但有其他事要做。夜幕来临时,她揣着药跑去左相府,却被告知纪行止应阮相之约去赴宴了。姜菱皱起眉,拿着药转身,暗暗嘟囔:“身子不舒服竟然还去赴宴。”林躬自今晚总算能跟着她,闻言好奇问道:“纪相又病了吗?殿下怎么知道的?”“因为我聪明。”姜菱敷衍回答,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街道,把药放回怀里,说:“走吧,百闻不如一见,既然碰上了,咱们俩也瞧一瞧这京城的端阳灯会。”林躬自自然开心:“好咧。”入了夜,秋风乍起,本该是一副萧瑟样子,然而此时城里却灯火通明,街道上充斥着欢声笑语,最繁华的路段几乎摩肩接踵,姜菱一路上看见什么好吃的就买两份,看见好玩的也买两份,两个人不像主仆,倒像姐妹,不一会儿就跟着人流到了东湖边上,上面正泛着许多船只,最中间一艘尤其豪华,甲板上坐着几个面蒙薄纱的女子,或抚琴或吹箫,声乐动听。而湖边的人也几乎人手捧着一个河灯,依次走到水边放下,时间久了,湖面上便飘满了漂亮的莲花灯,恍若银河之中繁星点点,静谧温柔。这时,天空突然炸起了烟花,西边渐渐飞起一盏孔明灯,而后是两盏三盏,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千百盏孔明灯便缓缓升至高空,姜菱抬头看过去,斑驳的灯光落在她娇艳的脸庞上,一双桃花眼如落满星辰,熠熠生辉。在身边人纷乱的欢呼与笑语中,姜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愣了愣,循声看去,瞧见一艘靠近的游船上正站着一人,笑意温和儒雅。“阮大人?”姜菱惊讶唤了一声,下意识朝他身后看去,透过船舱上的棱窗,她瞧见女人沐浴在温馨灯火下的面庞,眉眼低垂,竟显得有些温柔。阮季山嗯了声,扬声道:“我就说看着像殿下,凑近看果然是你。真是太巧了,殿下要不要上来与我们一起?”姜菱很快答应:“好啊。”她提着林躬自,踩着岸边的围栏轻而易举地跃过了几米的距离,稳稳落在船上。待他们走进船舱,姜菱才发现里面除了纪行止,还有阮季山一家人,阮季山如今三十多岁,只娶了一位妻子,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这几个孩子现下正站在另一扇门前,吵吵闹闹围着美貌的妇人,也要上岸去放河灯。姜菱瞟了她们一眼,眼睛便黏到了纪行止身上,下意识走过去挨着她坐下。阮季山宽和,也招呼林躬自坐下,林躬自却摇摇头,跑到外面和纪园坐到一起,阮季山脚步不停,待她们落座后,又忙着出去招呼人倒酒送菜。阮季山的妻子秦芜认出了她,倒是过来与姜菱打招呼,但小的就无所顾忌,好奇打量姜菱一眼,便继续吵吵嚷嚷,秦芜头疼地叹了口气,冲姜菱不好意思道:“让殿下见笑了。”“没关系。”姜菱客气道:“她们想放河灯就随他们去吧,找人上岸买几盏回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