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八月,京中的旨意到了,陛下召高云衢回京觐见,但未说是起复何职。高云衢便知京中有了些变故。戴曜春日的时候便回了京中调任吏部郎中,前些日子传信说朝中乱的很,党争之势初露端倪,陛下焦头烂额。高家三代都是纯臣,而高云衢本人则与今上有半师之谊,陛下早便等着唤她回京占住重要位置。
高云衢并不急,京中的漩涡激流她并不那么急着一头栽进去。她让仆从们押着车队先行,自己则带着方鉴轻装简行往鹤州城去了。
她应了方鉴等她考完秋闱,自然不会食言。她自己早便经历过,并不觉得有什么困难,而方鉴初生牛犊,亦是自信满满,最紧张的反而是高圆和绣竹,忙着准备这这那那,比考生本人还要上心。
八月初九,乡试开考。
八月十五,三场考完。
又十日,乡试发榜。
方鉴一回来就将卷子默给了高云衢,高云衢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又开始给她布置新的课业,一天休息时间也没给。但也正因此,方鉴才能心无旁骛地等到发榜。
喜报传来的时候方鉴还在琢磨高云衢给的题,高圆冲她道贺的时候,她还一脸迷茫。
“等等……让我写完……什么?解元?”
“是呀,贺喜小娘子桂榜夺魁。”高圆笑开了眼。
方鉴愣了愣,问道:“大人……大人知道了吗?”
“已经去给大人报信了,这会儿估摸着也知道了。”
方鉴被拥着去接了喜报,高圆替她散了喜钱,又逐一告诉她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明日鹿鸣宴该如何准备,拜访考官学政应注意什么,同年宴请又要如何安排……
方鉴喃喃道:“刚才的文章还没作完……”
高圆看着她懵懂的样子发笑,道:“大人说了,先搁着,该操办的操办起来。”
若说院试头名不过让她感受了一把富商大户的热情,这解元之名才是真正让她感知到了变化。几日之前她不过是无人所知的小小学子,放榜之后她便成了鹤州城家喻户晓的人物,城中大户争先恐后送来礼品,高云衢叫高圆替她把礼收好,理了清单给她看,她翻了翻,光白银就有几百两,其余各色物件不一而足,有些甚至她都不曾听闻过。鹿鸣宴上太守亦对她和善非常,令她受宠若惊。
这算是半只脚迈过门槛了吗?她想。
从鹿鸣宴回来,天已有些晚了,高圆出来迎她,提醒她:“小娘子,大人唤你过去。”
“嗯,我这就去。”他们在鹤州的落脚处是高家的别院,高云衢安排方鉴住客房,许是叫她养精蓄锐。
方鉴心中有些惴惴,自放榜以来她被各种琐事推着走,还没见过高云衢。她快走了几步,往高云衢的卧房行去。
高圆将她引至门口,示意她自己进去,而后退了出去。方鉴面上有些泛红,吸了口气,推开了门。
“大人……”
屋内似乎没人,少年阖上门,愣了一下。
“过来……”卧房深处传来高云衢慵懒的声音。
方鉴循着声走过去,高云衢在屏风后头,越接近越能感到水汽,她便了然,高云衢是在沐浴。绕过屏风,她便能看到高云衢坐在浴桶内,随意地倚靠着桶壁,一手执了酒杯往口中送。
高云衢白皙的肩臂露出水面,水珠沿着身体曲线滑落。方鉴跟了高云衢这么久,也不是第一次看见高云衢的身躯。但这一刻,她竟觉得水汽蒸腾间令她有些干渴。她吞咽了几口,压下心头的异样,走近了些。
“回来了?”高云衢闻声看了她一眼。
“是……”方鉴期期艾艾地应了,低垂了眼眸不敢看她。
高云衢饮完了杯中酒,将酒杯搁置在一旁的桌几上,伸出一根手指突然地勾住了方鉴的衣领,将她拉近。方鉴顺着她的动作俯身,面颊与面颊无比接近。高云衢拉近了她,将唇印上她的唇。起先是碾磨唇瓣,而后是舌尖撬开齿关,毫不留情地掠夺。方鉴猝不及防地被她入侵,些微酒味从一张口沾染了另一张口,令她有些醺醺然。口腔被舌搅动着,呼吸有些不畅,喉咙发出难耐的呜咽,方鉴几乎要站不住,软下来的瞬间,高云衢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拖进了水里。
水花四溅,方鉴猝不及防地栽进水里,狠呛了几口水,挣扎着从水下破出来,猛地咳嗽起来,整张脸涨红了,眼角漫着生理性的泪花。
高云衢毫无始作俑者的愧疚之心,重新满了一杯酒,一口含入,又揪过方鉴将她按在桶壁上,双唇相接,清凉的酒液度进了方鉴口中,来不及吞咽的部分则顺着嘴角滑落下来,又被高云衢的唇舌一一舔舐。
方鉴的衣衫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只不过被水完全浸湿,夏衣单薄,紧贴着窈窕的身线,勾勒出胸口柔弱的花苞,高云衢隔着衣衫握住她的乳,乳尖很快立起,令高云衢爱不释手。
“呜……”方鉴晕晕乎乎地承受着她的玩弄,喉咙里发出小兽一般的声音。
高云衢解了她的衣物,将她从布帛的束缚中剥出来,而后从身后抱住她,令她坐进她的怀里。方鉴软了手脚,迷迷糊糊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