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琼同房的时候也总是前后不一,凌虐了又后悔,往后几日便加倍地对宋琼好。如此循环往复。有宋琼在,院中的下人们日子多多少少也好过了些。
但好景不长,没几年,宋琼便去了,陈守一真情实感地悲伤了很久,同时也更加地喜怒不定,没了宋琼挡着,那些凌虐便变本加厉地落到了女奴们身上,一个两个,丁玉珠亲眼瞧着前不久还在说笑的姐妹们在他手下失了声息。丁玉珠惊慌失措之下,寻到了二娘子。二娘子陈清商与宋琼交好,便拉了她一把,拿回了她的身契将她送出了府,又将此事捅到了陈养正面前,陈养正狠狠地斥责了陈守一,却又不愿此事传出去,勒令全府上下禁口。
丁玉珠离了陈府,躲躲藏藏地过日子,苦于沁州陈氏家大业大,也是求告无门,好不容易等到方鉴来,这才从拙县赶来申冤。
方鉴听得心头火起,她见过陈守一,看起来敦厚本分的一个人,全然看不出私底下是这样的恶人。她又问:“你有证据吗?若没有证据,那你这便是诬告,你可知道诬告是什么罪名?”
“小人没有胡说,尸首都埋在太守府的花园里!我亲眼看到的!”丁玉珠急切地向她磕头,以表明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方鉴心知这丁玉珠是陈清商送来的,说的应也是陈清商定好的说辞,这般说来当是确有其事的。她朗声道:“来人!去太守府拿人!”
这一批御史肩负重责,皆是御史台精挑细选又由陛下一一确认了,方才定下的人选,每人身边都有一名皇城司武卒,既是贴身保护,也行监督事。每名御史另有一枚御赐的令牌,若有紧急事,可执令牌前往最近的军营调取一队士卒以助成事。这几日方鉴与配给她的武卒沉缙商议了,由沉缙执令去往沁州附近的驻军,调出一队士卒,乔装打扮避人耳目,分批潜入沁州城,以备不时之需。方鉴一声令下,这队士卒便着了甲执了兵涌出,护着她们去了太守府。
太守府就在府衙后头,方鉴命人叩门,陈养正不在,陈守一急急地出来迎她,满头汗地问道:“方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围了我太守府?”
方鉴冷漠地看着他:“本官接到百姓状告,来请陈大郎过府一叙,职责所在,还望不要见怪。”
“这……这……何人告我?”陈守一满脸茫然,竟是半点也想不起自己做过什么。
“有人状告陈府大郎君草菅人命呐,这可是个大罪名,不查清了可不是损了陈氏威名?”方鉴双手拢在袖中,端正地搁在腹前,站在那里就有一身的浩然正气。
陈守一白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方鉴示意沉缙拿人,陈府管家与奴仆便上来拦。
“怎么?陈府要阻拦本官办案?”方鉴挑眉。
“不敢!”僵持一下,另一道声音从门内传来,陈清商带着妹妹陈清徵赶了过来,向方鉴行礼,又呵斥自家管事与奴仆,“还不退下!你们有几个脑袋,竟敢阻拦御史办差?”
“陈二娘子,陈叁娘子,”方鉴冲她们微微点头,“你们陈府打算如何?”
“我阿兄为人端方,必不会做这样的事,大人没有证据便来拿人,不太合适吧?”陈清商镇定地道。
“哦?”方鉴挑眉,“证据可就在你们陈家呀。”
“大人何出此言?”陈清商皱起眉头。
“提告的百姓说陈大郎虐杀数女,尸首便埋在花园里。陈二娘子可敢让我等进府看看?”
陈守一险些站不稳,叫管事扶住了。陈清商却仿佛没看到,淡然道:“我阿兄定不会做这样的事,大人要进府,那便请吧,可若是没搜出来,那大人又要如何收场呢?”
“还望陈二娘子见谅,本官也不过是职责在身依律行事,若证实是诬告,本官亲自送陈大郎君回来,并给诸位赔罪。”
陈清商微微颔首,道:“那好吧,便给方大人这个面子,我信得过我阿兄,大人请吧。”
“阿妹!”陈守一急得满头汗,但已被士卒们制住,挣脱不得。
方鉴带着人进了陈府,找到了丁玉珠说的地方,一群士卒掘地叁尺,翻出来五具白骨。
方鉴是头一次直面生死,她白了脸看向陈清商:“陈二娘子还有什么说法吗?”
陈清商死死盯着那几具白骨,那是她陈家欠下的债,挖出腐肉,刮骨疗伤,才能重新踏上前路,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清商无话可说。”
“那好,封了陈府的门,谁也不许离开,挨个问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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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陈守一有那么一点精神问题
噫,沁州的这个故事好虐的,虐到自己了
接着猜cp哇,明天的章节会揭晓